谷木屋外赏月闲聊。 澧兰忽问她是否喜欢老祖。 楠艾哪料她火眼睛睛,不过在归墟待了几日便洞察出自己心思。她一时羞怯,即便红了脸也没胆承认。 澧兰却忧心,以为他仍旧对昱琅难以忘怀。 她连忙否认,与昱琅之间,她这些年早已释怀。自从离开天庭,同昱琅算是彻底断了感情。伤痛虽无法立马抹去,可也沉淀在心底,再掠不起一丝波澜。 谁知澧兰听完她的解释,更加坚定地认为她喜欢上了老祖,并直言老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楠艾不愿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就严声正色地否定了自己同老祖间的情愫。 那晚,她的原话是:“老祖可是个与天同寿的始祖级老人家,我就是株差点连同历山的绿树青草一起被他灭掉,又侥幸存活被他慈悲心大发捡回来的精怪,他都能做我祖祖祖祖祖父了,神力更是强大到毁天灭地的地步,我同他怎可能生得出感情。” 熟料说这话时,老祖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纵使澧兰对她挤眉弄眼,可为时已晚,她话都刹不住了...... 老祖是听了个清楚明白!那晚也怒了个彻彻底底!楠艾哄了好几日,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现在回想那晚老祖听得那些话时的神情,还有周身窜涌的黑雾,似烧着黑色火焰般的怒意,她仍心有余悸。 * “怎的?还认为我该做你的老老老祖宗?” 发呆的楠艾倏然被老祖的话唤回思绪,忙摇头:“不是的,我、我......” 她脑子忽然跟糊了似的,磕巴了半天,也吐不出下一句,满是羞窘,还有愧疚。 老祖默然等她回答,她酌量半晌,只憋出句:“我很惭愧!” “嗯?”老祖不解这话。 楠艾眉头蹙了蹙,放下他手,目光偏移在他衣襟,却才鼓了些劲,低声说道:“有些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因为我尚不明确自己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长久以来,我似乎把老祖对我的好视为理所当然,却未细心留意过你的心思,甚至......我忽视了对老祖的承诺。” “之后,我喜欢上昱琅,即便同他已了断情缘,可这事就像无法抹去的印记一般,时刻提醒我,纵然我很喜欢老祖,我却没有老祖的感情那般深沉纯粹。我会乱想,顾虑的也多,我的确没敢再奢望喜欢你,可又忍不住喜欢,喜欢得心里刺挠般又痒又疼.....” 楠艾说到最后,哽咽些许,咬着唇难再继续。 喜欢老祖的念头一旦出现,犹如杂草蔓藤一般,极速生长,无法遏制。涤尽的情丝复又新生,且极为旺盛,几乎将她整颗心团团裹住,不留缝隙。 即便曾喜欢昱琅时,也从未像对老祖这般,短短数年,已生根发芽,茁壮坚固,心头的情树长成了繁茂的参天大树! 越是如此,一回想当初自己义无反顾去往天庭时,老祖一字一句无不透露怅然和伤楚,内疚就如缰绳,勒得她喘不过气。 老祖不喜她这愁容自责的模样,捧着她脸:“我从不认为你喜欢过别人就该对我愧疚,即便我是真的嫉妒过他。如今你心里只有我,将来这里也只容我,这便足矣。你无需太多介怀顾虑,倘若一直踌躇退缩,我又要继续等着你回头来看我?” 楠艾小手覆在他手背上:“我再不退缩!我不愿再错失一次了!” 老祖道:“那日我说男子窥见女子身,该负责,承诺守护一生。你忘记了?我曾无意中见过你净身模样,就在人界小屋,那日清晨,我推门而进之时,目光难移。即便过了许多年,那一幕仍能触动心弦。从那时起,我该对你负责,诚然我想承诺此生,只是你一再退怯。” 老祖反将她手紧紧握住,揉在掌心,用了些力道,接道:“今早见到你们那番场景,我的确几分慌,更恼得很!唯恐你的心又被昱琅夺去,我终究半寸也攫不住。” “夺不去的......将来如何也夺不去!”楠艾坚定十足,就像是誓言:“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