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睡在我床上吗?”卡兰更加直白地问。 希欧维尔犹豫要怎么回答。 卡兰摊手道:“你那种急切的求偶心都要融化蛋糕表面的奶油了。” 她一语双关了那个插在蛋糕上的爱心形蜡烛。 希欧维尔这次倒是没有嘴硬。 “我没有非要……的意思。”他温和地碰了碰卡兰的头发,将它捋到耳后,她的面颊干净苍白,“你最近一直在拒绝,我怕你会反感。” “我不是因为反感才拒绝的。”卡兰说。 她抬起手,慢慢按住胸口位置。 两人之间沉默一会儿。 希欧维尔等待着她的回答。 卡兰叹气道:“我有疤痕……不想给别人看见。” 希欧维尔想说他不介意。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这不是他介不介意的问题。这是卡兰自己介意被人看见。 他靠近亲吻她,她没有回避。 “没事,等你觉得不介意了再说吧。” 卡兰表情放松了一点。 他们一起睡下,亲吻拥抱,衣衫完整。希欧维尔隔着衣服触碰她的刀口,问她还会疼吗。卡兰说还有一点,但是不会影响行动。 “我觉得我明天能回去上学。” “我会安排人跟着你。” “不……” “放心,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内。” 第二天,卡兰返校。 雷欧约她在社团活动室见面。 卡兰交还了社团的徽章和制服,沉默与他道别。雷欧没有强留她,他甚至祝愿她以后一切顺利。 他手下并不缺这类人才。 卡兰觉得不久后她会看见更多类似市中心爆炸案的事件。但是在养父母死后,她无法站在道德或者大义的至高点上,评判这种激进行为的正误。 她不会再参与了。 她不想每次做方案都想起那场令人悲痛的葬礼。 她在离开社团的时候,康斯坦斯正好从外面回来。 “你还好吗?听说你前段时间又生病了。”康斯坦斯看见她非常惊讶。 “还好……”卡兰咳嗽了一声。 康斯坦斯看出她身上发生了很大变化。 她变得更加……更加矛盾了。 外表更脆弱病态,但眼里强大的精神力让人震撼。 她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更坚定强大。 “对了,这周末你去探望学生们吗?”卡兰问康斯坦斯。 康斯坦斯愣了愣,回答道:“抱歉……” 他当上学生会主席后,变得异常繁忙,连社团内的活动都很少参加,更别提这种“教育黑发小孩”的额外活动。 卡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会照顾你负责的那几个。” 她转身离去。 康斯坦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细雨中。 像康斯坦斯这样规划蓝图,或者像雷欧一样当个没有私情的上位者,这些都不适合卡兰。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她是个普通的践行者,骨子里就写着平凡务实,比起写方案、竞选学生会主席,她更适合去做几件力所能及的具体的事情。 她觉得教黑发孩子读书,想办法给他们打疫苗,用自己的钱给她们买书,这些就是她想做的。 或许是很小很不值一提的事情。 但是她能够说服自己的良心,或许她还能造成更长远的像蝴蝶效应一样的影响。 “卡兰,等等!” 卡兰听见声音,在雨中回头,康斯坦斯在楼梯上喊道:“你已经很棒了!学习上也好,精神上也好,都非常非常强大!我真的非常崇拜你!” 卡兰朝他露出笑容,挥了挥手,撑起伞离开。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