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调低了地暖,回来之后,犹豫了好久,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腰上。 “睡觉。”他轻声命令。 第二天,两个人都感冒了。 纳什莉夫人给他们煮了一点驱寒的热汤。 她同情地说:“别见爱丽丝了,你会传染给她的。” “那太好了。”希欧维尔冷淡地说,“我情愿不见她。” “那卡兰呢?” “还在睡……”希欧维尔皱着眉喝了一点汤,“你糟糕透顶的厨艺是唯一一件时过二十年还让我觉得熟悉的事情。” 纳什莉夫人忽略他的话:“要不然我带爱丽丝去见她吧,就远远看一眼,应该不要紧。” 希欧维尔不置可否。 纳什莉夫人将这当做是默认。 她抱着小小的爱丽丝,到卡兰床边,指着她道:“这是你的母亲,小爱丽丝。” 爱丽丝探出身子,摸了摸卡兰的额头。 纳什莉夫人连忙将她扶正:“她生病了,别靠这么近。” 卡兰一下就惊醒了。 她被碰到的瞬间,好像有电流从额头闪过,心脏加剧跳动,奇妙的感应让她睁开眼。她看见纳什莉夫人抱着个小天使,她有一头黑色短发,蔚蓝清澈的双眼,脸上肉乎乎的,正在朝她招手。 “妈妈。”爱丽丝口齿不清地叫道。 “哦……天哪……”纳什莉夫人很想腾出手来捂嘴,表示自己的惊讶,“小爱丽丝……” 爱丽丝从她手臂间探出身子,还想伸手摸摸卡兰。 卡兰扭过头避开:“别过来,我生病了。” 爱丽丝远远勾起了卡兰的头发,像轻勾着一缕垂落的华美缎带。 她开心地傻笑起来。 卡兰侧头掩住悲痛的神色。 纳什莉夫人忧愁地看着这对母女,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她回头看见希欧维尔,远远站在门边,没有任何要靠近的意思,但是看得很认真。 临走前,卡兰留下了白色兔脚。 “希望她能快乐。”卡兰低声告诉纳什莉夫人,“不管生命长短……只要能活得无忧无虑就好了。” 纳什莉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把她带走,严密地关上车门。她和爱丽丝一起站在古堡门口挥手道别。 这次探望结束后,卡兰有整整一个月没再去爱尔兰。 她说学业忙碌,有很多跟不上的地方,想多花点时间在这上面。她不去,希欧维尔也没理由去。每次纳什莉夫人打电话来,他都只能拒绝。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期中。 有一天自习,卡兰从教室后门进入,听见前排两个男生在议论“反对第四修正案游-行”的事情。 第四修正案,也就是剥夺黑发人种受教育权的法案。 很多人觉得第四修正案只是一个引子,很快,“教育”就会沦为精英阶级的掌中之物,他们这些出身普通的学生再难出头。校园中反对声激烈,学生□□也很频-繁,他们应该就是在商量此类活动。 “我们要邀请那个新来的吗?” 卡兰本来不想偷听,但她感觉对方好像在说自己。 “哪个?休学的那个吗?” “对啊,她看起来不像贵族,也许会支持我们。” “但她从来不谈论这些,上次实验课,我跟她说共和国有多么开放多么多元,她说那里不也有3k党吗?你不觉得她有点……” “悲观?” “事不关己。”另一名同学纠正道,“不过,我认为可以问问她。至少她看起来不是会告状的小人。” 果然,当天晚上卡兰就收到了一封邀请信。 她直接把信删除了。 她不可能参加反修正案游-行。 隔壁的保镖盯得太死了,希欧维尔但凡听到一点风声,会直接把她掐死的。 但是第二天,不死心的同学把她堵在了实验室卫生间门口。 “你看邮箱了吗?”他问道。 “抱歉,我最近有点忙,很少查看邮件……”卡兰的声音在口罩下有些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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