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罪的。 但我的你是无罪的。 希欧维尔在为卡兰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一直在告诉自己——卡兰作为黑发人种,理所当然地有着原罪;但作为他的奴隶,她绝对没有任何过错。 错的是那个胆敢触碰她的瘾-君子。 在卡兰闭眼休憩的深夜,希欧维尔曾经一遍遍描摹过她的伤口。这些,每一道,都不可饶恕。 连他都没有这样破坏过她,塞勒斯怎么敢动手? 他应该庆幸自己死了。 “到了。”希欧维尔打破令人窒息的对视,将视线从黑色泥淖中抽回。 他们到医院了。 卡兰和他一起远远看了孩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 “那个布偶……”卡兰忽然指着婴儿床上的彩虹小马问,“是谁买的?” “某个护士吧。” 卡兰轻轻点头,又小声问:“那我可以给她买点玩具吗?” 希欧维尔冷笑道:“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没有个人财产。” “哦。”卡兰很平淡地回应,“那你可以买吗?” 希欧维尔略微诧异地看向她。 “这重要吗?你每周只能来探望一次……” 卡兰隔着玻璃窗触碰孩子:“我每周只能来看一次,所以需要别的东西陪着她。” 希欧维尔没有说什么。 探望结束后,他们没有按原路返回,卡兰可以从车辆转向的次数感觉得出。 在走了很长一段上坡路后,车门打开,坡道上有栋小小的地中海风别墅。 别墅门前摆着两棵很大的芭蕉,墙壁上涂了模仿木制的浅褐色涂料。窗户里伸出不少盆栽,门外有个黄绿色邮箱,屋顶竖着鸽子风向标,侧面还停了一辆旧自行车。门和防盗窗看起来非常新,而且先进的电子管家和别墅的年代感不符。 希欧维尔把卡兰带到门前。 “从这个坡上去,笔直走,就是首都大学西门,也是离医学院最近的一个门。”希欧维尔输入密码,大门打开,里面有点闷,“每天早上七点左右有校车,如果自己骑车,大概要二十分钟。” ——如果拉斐尔顺路经过,只要十分钟就能到校,还能把她送到教学楼下。 希欧维尔不打算告诉卡兰这个。 “等等……我以后住在这里?”卡兰问道。 希欧维尔讥诮道:“不,我只是实在闲着没事干了,特地带你来看看的。” 卡兰对他的反话完全提不起怒火。 因为各种原因,她换过很多次住所。她希望能在这儿稍微住久点,因为一旦换住所就意味着发生了意外。 她好奇地在房子里四处张望。 希欧维尔已经把左右和对面的别墅全部清理过了——有什么比好奇心强的邻居更讨人厌呢? 现在,卡兰左边住着一位从跨国安保公司请来的女保镖,右边是一对聋哑人老夫妇,对面则是一个八百年不出门的全职作家。 非常完美。 希欧维尔正满意于自己的择址,这时候,窗帘忽然动了一下。 “什么鬼东西……”他从窗帘上抖下来一只毛茸茸的动物,是只猫头鹰。 卡兰敏捷地用沙发套把它罩住。 “你现在有个伴了。”希欧维尔冷笑道,他用力擦了擦手。 卡兰提着沙发套,往里面探头探脑。 “快扔出去。”希欧维尔皱眉,“然后跟我来楼上。” 卡兰只能把沙发套丢在门外,然后迅速跑上楼。 楼上客厅很大,但卧室有点小。 希欧维尔打开卧室里的衣柜,里面有整整一柜子假发。 “你挑一个。”他对卡兰道。 因为不同发色的人社会地位不同,所以在帝国,染发是件很敏-感的事情。大部分理发店会要求顾客出示身份证明,购买染发剂也一样。 天然发色会在出生记录和居民身份证上有所体现,在入学、就职、出入境和办理其他业务时,都可以进行查证。 但在日常交流中,很少有人能用肉眼辨别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