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拉斐尔偷偷到花园木屋找她,飙车带她去看医生。 他心里也许还有某处是完好的。 至少他不是他父亲那样难以攻破的坚壁。 “随便问问。”卡兰说,“你到底为什么留卷发?” 拉斐尔闭目道:“因为母亲总是分不清我和阿诺,所以后来我留了卷发。” 卡兰点点头:“原来如此。” 拉斐尔继续道:“她有时候会让佣人给阿诺洗两次澡,我一次都没洗。” 卡兰忍俊不禁,但拉斐尔并不觉得这是童年趣事。 卡兰联想到蒂琳夫人的偏袒,有点明白拉斐尔的不满。 拉斐尔低声道:“我理解,任何有几个子女的父母都多少会偏心,但母亲总是把这些表现得很明显。” 相比之下,父亲又几乎不表现这些情绪。 他对所有家庭成员都太疏远了。 所以拉斐尔花了很长时间长大,也花了很长时间试图治愈自己并不快乐的童年。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卡兰好奇地问道。 “你问了,不是吗?”拉斐尔抬眼看了看她,又继续闭目养神。 卡兰没有再打扰他。 她跟着拉斐尔上了一周课,除了第一天发生的篮球场事件,再没有人向她找茬。 她在学校过得比之前还舒坦。 而且,短短一周内就有三个女孩子向拉斐尔告白。 他实在是太受欢迎了。 谁会不喜欢一个样貌出众、有钱有权、未来要继承公爵爵位的少年呢? 拉斐尔礼貌地拒绝了这些女生。 卡兰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他说没有。 “我的婚姻要由父母来决定。”拉斐尔向卡兰阐述贵族中的某些规则,“阿诺也许可以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结婚,但是我不能。” “你不介意吗?” “我暂时没有遇上喜欢的人,所以……”拉斐尔想了想,“如果结婚后能像父母一样稳定地渡过一生,我也可以接受。” “如果你遇上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遇上吧。”拉斐尔说,“我想我已经把世界上大部分类型的女孩子都见过了,她们没什么特别的。” “好吧……”卡兰只能点头。 晚上,她会返回旧船。 这里已经成为了她的避风港。 夜晚风大的时候,船会轻轻摇晃。一开始她很不习惯,后来也渐渐适应了。 医生每周都会来看她,然后给她调整菜谱,给她一些减轻孕吐的药物。 她仍不怎么显孕,医生说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这个医生还教她调整心态,不要有过大的情绪波动,这对她的心脏不好。 他的想法和前一个医生一样,她确实有生命危险。 但他比前一个医生乐观,他总说自己以前治过不少先天缺陷者,这些人都通过后天调整活到了正常岁数。只要卡兰能保持良好心态,持续接受治疗,就能撑下去。 卡兰不怎么在乎这个。 她平时会在吧台复习,在岸边钓鱼,在甲板上烤鱼,然后在浴室里放声唱歌。 这是她幻想过的田园生活。 她没想到竟如此孤独。 报纸上仍在谈论各种敏-感问题。 之前遇刺重伤的民-主党成员杜南死在了医院,死因仍在调查当中。 现任首相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国-事访问,他离开帝国境内,仿佛在躲避什么势力。 废除内阁的消息甚嚣尘上。 国际新闻都称如果女王做出此举,将为希欧维尔家族掌控大权提供台阶,她相当于把达摩克里斯的剑交给了白银公。 而那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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