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将前日接“圣旨”的细节跟她解释了一遍,又轻声说:“咱们若是跟那二十万守军冲突起来,三日之后金兵再来,那便是腹背受敌,多半得全军覆没。所以大伙商议之下,决定今天撤出来,也算是保留实力……” 她着急:“可是岳飞给监在城里了!” 武松心中早有规划,又解释:“不慌。等那韩啥啥把金兵打退了再说。到时派几个身手伶俐的兄弟把岳飞救出来。” 说得有条不紊。可二十万宋兵对六万金兵,潘小园觉得不容乐观。 “那……要是打不过呢?” 武松微笑:“不然你觉得,咱们为什么在这儿就扎营了?” 她恍然大悟:“黄雀在后!” 激动一刻,却又有些惴惴不安,讪笑道:“不过……还是让那个韩啥啥打赢了的好。” 到了第三天上,潘小园才发现,武松的预测只有一半准确。 那个幽州城的新守将韩民毅,手握二十万重兵,面对六万金兵,非但没打赢,而且居然一触即溃了! 二十万宋兵刚刚驻进城里,帐子刚竖起来,还没来得及探索城内寻欢作乐的地方,就听闻金兵来袭,有人当场尿了裤子。 本来以为燕云有这帮“义军”经营守护,打了几场仗,大金国就算要啃硬骨头,或许也不太会从这儿下口了吧。调他们前来驻防,不就相当于出个远差,看看塞外风景,历练历练,升个功名么! 怎的老天如此亡我,这甫一进城,就发现是来送命的! 哀鸿遍野。二十万厢军尚未和金兵交手,已经被吓成了残兵败将,屁滚尿流、争先恐后地逃出城去,逃进树林、草原、山区、乡下。 林冲登上一片高地,远远望见逃逸的一簇簇宋兵,悲观地评论一句:这便是他当年带的那八十万禁军的平均水准。 吴用、朱武、吕师囊,几位军师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盯着北方那冒着黑烟的幽州城,耐心等候。 终于,看那韩民毅的二十万军马溃败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似乎是准备开城投降了,才急促传令:“杀!” 金兵正大摇大摆的准备入城。有的已经卸下铠甲,放了马匹,大嚼干粮,准备好好休息一场了。 完颜宗翰有些奇怪。上次遇见的守兵顽强精悍,俨然一个训练精良的敢死队,先劫营,后掩杀,害得他栽了好大一个跟头,不得不回去重整残兵,还被主公狠狠训了一番。 怎的厉兵秣马这么久,好不容易再聚起六万,鼓起勇气卷土重来,城里的守兵却突然都变兔子了? 早知如此,就早点再打回来了。 不够总算是一场来之不易的胜仗。听说大金西路军在太原府受挫,眼下和王禀率领的宋军拉锯战,逡巡不前;自己这边进展顺利,可算能争个第一,头一个进军开封府了。 谁知还没得意多久,远远望见南边尘沙飞扬,马蹄声声,宋兵似有援军到了! 赶紧命令迎敌。大部分金兵毫无准备,仓促应战,有些连盔甲也没来得及套。 而且更令他们绝望的是,赶来的“援军”,正是上次遇到的那帮“敢死队”! 连幽州城门还没进,就被狼狈赶了出去。金兵长途跋涉,又刚打了一场攻城战。虽说赢得容易,到底是耗费了不少体力,马儿也都精疲力竭;眼下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四万生龙活虎的精锐部队突然袭击,勉强撑了一刻,就兵败如山倒,被分头击溃。 这次失手比上次尤甚。宗翰的东路军彻底元气大伤,留下满地尸体,仓皇北撤。 第二次打赢金兵的联军来不及欢腾。城里倒是还藏着一些韩民毅的宋军残余,找出来,还没喝问,人家立刻跪地投降:“好汉们饶命……” 那就不客气,收编到自己的队伍里。不过这些人没什么本事,只能分配去收尸拉辎重。 然后派人闯进牢城,没费力气就找到了关在里面的岳飞。小伙子灰头土脸的,正一脸懵圈地扒着牢门往外看呢。 岳飞听着外面动静不对,先是:“不好啦,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