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想到怎么能给她好脸色,还是狠一狠心,胳膊一挡,把她挡在一尺之外。见她低着头,眼中有些泪。 他声音柔和了些,再问:“来干什么?” 潘小园一脸绝望:“钱……没了……” 武松一怔,没明白她的意思。见她眼中茫然加涣散,整个人仿佛被掏空,无疑是出大事了。 “什么钱没了?” “我的钱……还、还有你的……” 潘小园这回不光心疼,更是愧疚。本来武松“托管”给她的那笔巨款,让她带出了梁山,这事并没有告诉他。可方才怀里一摸,小荷包空空荡荡,不光她自己那二十几两金子的积蓄不翼而飞,连同属于武松的那部分财物——黄金加宝石——居然也渣渣都不剩下了! 简直是见鬼了,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小荷包一直让她贴肉收着,里面的东西从没当众拿出来过啊! 不愿意大呼小叫的声张,第一反应就是出来找武松拿主意。 武松又追问几句,这才知道来龙去脉,心里也是一凉。照她这么说,丢失的数额非同小可,单说那两颗从梁中书府上抢来的稀世宝石,换成钱,省着些用,就足够养她半辈子的。 潘小园心里空空荡荡,喃喃的只顾说:“对不住,对不起……对不起……” 自己的钱丢了还好说,丢了武松的,那简直是白瞎的他的信任。 武松心里一热,也没心思跟她端着了,赶紧安慰:“不妨事,不管他——你人没事?” 潘小园摇摇头。身上忽然一暖。武松见她出来得匆忙,还只穿着单衣,先把被子披她身上了。被子里带着他身上的热气。 她这才想起来脸红,被子裹紧些,让他揽到角落里。店里人多眼杂的,万一谁起夜出来瞧见,这么伤风败俗的八卦,明天就得传到东京大内去。 武松倒还冷静,等她稍微安下心来,问:“上次见着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 潘小园仔细回忆:“昨天晚上还摸过……” “我是说亲眼见到。” 她一愣神,回想一阵,斩钉截铁地说:“昨晚上拿出来看过,也摸过。货真价实。” “中途没移过地方?一直在荷包里?荷包一直在身上?没破没坏?” 他问一句,潘小园点一下头。最后一句问话听了,换成摇头。 “荷包儿好好的……嗯,我身上也看了,行李里也看了……不可能掉出来……”说几句,忍不住想捶胸顿足,“我真傻,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该给你拿着……” 武松轻轻掩住她嘴,食指摇一摇,让她少出声。马上又觉得她太可怜,情不自禁拢住,嘴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一下,她马上没声了,还往他怀里凑了凑。 他又有些不自在,不情不愿地挪开一点点,才有心思慢慢分析:“那……跟你同屋睡的……” 自然是第一嫌疑人。但潘小园一合计,贞姐和孙雪娥哪有这种手段。 扈三娘?以她的人品来看,更不可能。退一万步,就算她被时迁附体,要从自己怀里拿东西,怎么也得被察觉吧! …… 时迁? 同时和武松想到这点。武松立刻道:“会不会是盗门干的?” 怕是只有盗门的兄弟,能完成这种极端不可能的任务。 武松寻思片刻,让潘小园原地坐着别动,自己大踏步离开,不一会儿,把睡眼惺忪的董蜈蚣拎了出来。 董蜈蚣听说自家大姐丢了怀里贴肉放的东西,也是一懵,赶紧朝她作揖。 “大姐明鉴,小的……小的没这本事啊……” 武松道:“这我知道,没怀疑你。” 也真不给人面子。但董蜈蚣听了这话,如获大赦,赔笑几声:“是,是,大哥是懂行的……” “就是问问你,盗门里面,有没有人能练出这种本事。有这本事的人,又在哪儿,怎么找到。” 如果真是盗门干的,倒好办。同是黑道兄弟,又有梁山泊时迁的面子,只要没什么深仇大恨,应该都能解决。 董蜈蚣被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