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一人。”令梨啧啧称奇,友好地问,“我推理的对吗?” 沉默,沉默是族兄墓志铭。 薄念慈的魔气覆在族兄的喉咙上,他清晰感受到他声带几次起伏中波动的情绪。 这位俘虏原本打定主意,一个字也不透露,就算薄念慈刺瞎了他的眼睛,他亦闭口不言。 ‘有本事就挖了我的眼剪我的舌,注定要死,我凭什么让你们称心如意?’ 他的意念如磐石般坚定,奈何令梨缓缓开麦。 寥寥数语,字字精辟,一个嫉妒族弟美貌和天赋,妒火中烧冲昏头脑的愚鲁阴暗小人形象跃然纸上。 生动形象,有理有据,女孩子说话的语气带着了然于胸的掌握感,仿佛她手握证据,立马就要盖棺定论。 族兄:我可以去死,但我不可以背负此等屈辱的名声去死! 他深呼吸,魔气勒住他的咽喉也阻止不了他深呼吸。薄念慈稍微放松了钳制,他有理由相信失去这口深呼吸的族兄将不能在与令梨的对话中保持理智。 “……外姓人,你什么都不懂。”族兄的声音仿佛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沙哑难听。 “那就说点我能听懂的。”令梨道。 黑漆漆的血窟窿听声定位,“盯”向令梨,深邃恐怖。 “你是金丹真人。”族兄肯定地说,“你一招就拿下了我。” 令梨眨了下眼,默认了。 “金丹……”他咕噜地说,“结丹的时候,雷劫是什么样的?” “我遇到的是最高规格的九重天雷。”令梨如实道,“一般结丹的雷劫不会很凶,以薄十六丹田里孱弱的金丹推测,他最多被雷云追着劈三下。” 族兄咧开嘴笑了,带着浓浓的嘲弄,他的视线胡乱在空中偏移,企图找到薄念慈的位置:“你,你和她说。” 薄念慈停顿了一瞬,令梨好奇的目光转向他,少年俯身低语道; “山寨的天空,从来没有雷云。” “怎么可能?”令梨断言道,“凝结金丹必渡劫!旁门左道凝结的金丹也要渡。缺少雷劫洗礼的最后一步,金丹根本凝不起来!” 筑基修士可以用强行拔高修为的秘法步入金丹,那时他们丹田内凝出的金色丹丸仅是一道虚影,维持不久便会消散。 薄十楼丹田里的金丹令梨看不上眼,但凝丹与否无法做假,有就是有,无就是无,迈过门槛与没有迈过截然不同。 “山寨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族兄话中的嘲弄更浓了,“但凡有雷云,下层区一定能看见——能遮蔽天雷的阵法,你听说过吗?” 修士畏惧雷劫如虎,遮蔽天雷的阵法或许存在,但绝不是薄家山寨拿得出来的。 “没有雷劫,他怎么凝结的金丹?”令梨疑窦横生。 “薄家有特殊的办法。”族兄晃了晃脑袋,“我们就像被圈养的猪,到了年龄拖去屠宰场,困在巴掌大的地方出不去。你说,这么点儿地方,找得到所谓的结丹机缘吗?” “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令梨想了想,“有些人寻觅结丹契机直到寿元将近才堪堪寻到,有的人只需要一次短途旅行。” 但无论如何,困在一个地方转圈圈,是无论如何都寻不到的。 族兄咳着血笑出声:“他们,既不想把猪放出猪圈,又不想养一群废物,金丹比筑基好用多了,一个顶百。” “他们是谁?”令梨抓住重点。 族兄没有回答,他伸出只剩一半的手掌,不舍地摸了摸丹田。 “明明只差一口气了,是我太着急,怕你提前知道,反过来对我下手。” “这种巧合是不是每过一段时间就要上演?”他自言自语,“多巧,我也是从第一个偷袭我的族兄口中得知的真相。”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