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难受、拿她取乐。 他会好心无偿帮令梨压制毒物吗? 绝不可能! “你说替我强行压制了白月魔昙的毒性。”令梨缓慢地摸了摸喉咙,“是压制,不是去除?” “若是没了你的压制,”她咀嚼满口的芳甜,“我吃下去的,不还是毒草吗。” “是啊。”薄念慈微笑道,声音不掩对令梨质问的赞许,“否则我何必亲自喂你。” 他爱怜地瞥了眼地上撕下花瓣后孤零狼藉的白月魔昙花蕊,折起手帕擦拭掉令梨唇边的花汁。 薄念慈擦得专注认真,手帕拭过一遍又一遍,蹭得令梨唇瓣殷红,几欲滴血。 他生得美貌,笑起来颜色更甚,暗红的邪气和魅气在薄念慈身上显露得恰如其分,为他的一举一动勾勒十足暧昧的色彩,连恶意都令人心痒。 令梨无暇欣赏,她质问道:“以尊者的本事,看我三天还怕看不住人,非要用小人行径再加一重保险?” 大乘期与金丹期的修为差本来已经很大了,令梨还要惦记着困在蜈城的妙青仙子,努力为宗门的营救争取三天时间。 即使薄念慈不说,这三天令梨也会与他形影不离,她要逃、要做什么,都会等到妙青仙子获救、月圆之夜到来,时机未至,令梨绝不擅动。 保险已经保到了这份上,薄念慈竟然还逼令梨吃下毒草,胁迫她不得离他左右。 面对令梨的质问,薄念慈不置可否,显然没有改主意的意思。 他收好手帕,再一次看向淹没了仙府的湖泽。 令梨看向薄念慈俊美的侧脸,很轻地咬了下舌尖。 过于谨慎的做法,本身透露着信息。 或许薄念慈的确是个天性谨慎、小气又记仇的男人,但比起“天性如此”的解释,令梨更相信他的谨慎有足够充分的理由。 “他……非常在意仙府。”令梨在心里慢慢道。 孤身前来南疆,不带一位下属,捉到通缉犯令梨只是意外之喜,薄念慈最初也是最重要的目的一直是南疆仙府。 囚困妙青仙子、因剑魂的存在暂且不杀令梨,都是为了仙府。 仙府里有什么,对他如此重要? 据令梨所知,留下南疆仙府的前辈是罕见的剑毒双修天才。 修真界基础逻辑:仙府、秘境主人擅修什么,留下的遗迹或传承就偏向什么。 就好比符修家里都是朱砂黄符,阵修家里全是阵法秘籍和机关术,剑修家里一贫如洗除了剑气空空如也,穷鬼中的穷鬼。 若是令梨哪天飞升上界留下府邸,后人冲破重重剑气关卡,最后只能看见她用旧不要的旧蒲团——一切能用的东西都在她的随身乾坤袋里,怎么可能留给别人。 令梨此举意为教导后辈: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剑修应当自立自强! “飞升前辈剑毒双修,他的遗留之物要么是关于剑,要么是关于毒。” 令梨心神一动。 她想起薄念慈曾说的话,他说妙青仙子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堂堂化神前辈被贬低得好似一文不值,随便打晕丢在了不知名的黑屋子里,令梨反而被薄念慈亲自带着,一步也不许离开他。 “他觉得妙青仙子不中用,难道是说她身为医修不中用,救不了人,或是,解不了毒?” 薄念慈坐拥魔域,有无尽财富、无尽权力、无尽力量,他可以因为小小的结怨一夜之间让令梨赏金过亿,也能无视凌云剑宗的面子随意拿捏他们的长老弟子。 天下有什么值得他谨慎上心?值得一个记仇的人暂缓报复心,让令梨多活一会儿又一会儿? “薄念慈天性凉薄,了无亲族好友,天下皆知。”令梨喃喃自语,“他在乎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