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嬷嬷收了,还不是以为是林纹收的,碍着王妃面子,也不好开口索回。(至于端王会不会因这个事跟林纹有了心结,她才不管呢!) 结果韩良娣昏迷了十来天又醒了! 虽然斓曦苑那些下人都被发落了,也没人敢攀扯上赖嬷嬷,韩良娣又失去了记忆,自己有多少钱也说不清,但韩良娣一日不死,这些银钱就终有被查出来的时候,于是赖嬷嬷百般挑唆林纹,定要借她的手弄死韩良娣才能放心。 老侯夫人和镇南侯夫人婆媳两个牙都咬碎了,就因为这么个小人,几千两的银子,就把镇南侯府搞成这样!林范父子两人官职都没了,死了六个人,林纹的端王妃今后恐怕也只剩个空壳子了,最重要的是,林家失了圣心。 老侯夫人重重一拍桌案,“把那杀才一家都打八十棍子,发卖出去!” 打了八十棍子人还能活不能全看老天爷的意思了,又是主人家赶出去的,哪有好人家要买呢。 林纹自从她哥负伤回家后就惴惴不安,这时见老侯夫人派了人虎狼般拿了赖嬷嬷走,还跟秋悦纳闷呢:“这是怎么回事呢?我身边哪还有几个人使唤,又弄走一个!” 秋悦无声抹泪,只能怨自己命苦,跟了这么个主子,劝着不听打着不动,死到临头了,还做梦呢! 秋悦忍泪道,“姑娘,以往我说让你远着些赖嬷嬷,你总不听。现老太太发话拿人了,你可明白了?” 林纹见秋悦神情与平时大不一样,“明白什么了?” 秋悦惨然一笑,“咱们在这里,消息不通。但合府都知道,圣上刚才派了李大保申饬侯爷,九爷和四老爷的罪名也下了官也没了,宫中此时尚无旨意给姑娘,难道是瞧着姑娘更尊贵,单单放过了您?” 她越想越气,一股悲愤无奈之下,对林纹也不恭敬了,语带讽刺,“莫不是那京兆尹、锦衣卫都是傻蛋,竟不知姑娘也涉在事中?” 林纹这才毛骨悚然,“你是说……不不不,我是太后娘娘亲侄女,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贱婢伤了我性命?” 秋悦冷笑道,“伤您性命自是不会的。可您要想再享受端王妃的威风,恐怕也不行啦。太妃性子仁厚,断断容不得自己孙子的生母是个奸险狠毒的妇人,想必这时已经开始打听侧妃人选。至于您,不管是端王府还是镇南侯府,有的是地方,给您辟个小院子,锁在里面,一天三餐供应,养个几十年也养得起的。” 林纹吓得脸都白了,盯住秋悦看了半天,劈脸一掌狠狠打在她脸上,把秋悦打得倒在地上。 “贱婢!你敢咒我!”她说着又随手从案上抓起一支靶镜往秋悦身上没头没脑乱打。 秋悦挣扎了几下站起身,把林纹推了个倒仰八叉,冷笑道,“我劝姑娘消停点吧,恐怕老太太发落了赖嬷嬷,这就来寻你了!”说完一拧身出了林纹房间,把她锁在房中,对几个小丫鬟说,“你们在这看着她。我去房中洗个脸便回来。” 自从林纹被关在缀锦阁后就时常打骂身边伺候的人,尤其是近身服侍的秋悦更是时时挨打。起初秋悦还忍着,后来熬不住就躲出来,林纹还在后面追。 老侯夫人知道了之后就命人送了一把大铜锁,说若是林纹再发疯打人就让秋悦等人把她锁在房中不给饭吃。近来林纹房里都不放瓷器了,连日常饮食都用的是银碗铜杯,倒也不怕她在房里砸东西伤到自己。 小丫鬟们见秋悦披头散发跑出来上锁,听见林纹又在房中厉声叫骂嘶吼,都吓得不敢作声。 过了好一阵子,林纹发够了脾气,连声叫人,要茶水点心吃。小丫鬟们从窗子中递了食水进去,林纹一把掀翻托盘,口中骂道“秋悦这死丫头”手却往端盘子那小丫头脸上乱抓,那小丫鬟躲避不及,被她狠狠揪住耳朵,痛得大叫“姑娘饶了我吧”,林纹咬牙切齿,下死劲往小丫鬟头上脸上乱掐乱打,“不让我好过,你们且也不好过呢!看看谁比谁日子好!” 小丫鬟见她神色可怖如厉鬼,哪里还有半分平时金尊玉贵的侯府小姐的样子,魂飞魄散之下顾不得尊卑,拚命打了林纹两下逃了,一径跑,一径捂着鬓角哭喊,到底还给林纹揪下来两缕头发。 因赖嬷嬷崔嬷嬷都给叫去问话了,院子里只有秋悦一个大丫鬟,另一个小丫鬟见林纹又发疯打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