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如果。” “你这人,跟以前一样的犟脾气。”江霖笑着捶了他一下,走到廊下彻底把身上的雪抖干净,叫人拿两盏热酒来,一盏递给他,一盏自饮,“我夜里也常想这事,我没想,他娘又想,想了就躺旁边跟我说,我不想也得想。他要是真没死,给找回来了……那当然是千疼万宠,要什么我都给他。” “那小将军呢?” “当然是让他俩一块儿守这家业。他要是能耐比炽儿强,将来世子之位照旧传给他;要是不如炽儿,就让炽儿以后帮我护着他。” 余采晟将酒饮下,顿觉五脏六腑都热了起来。 “元帅,小世子身上除了那枚金锁,真的再无别的东西了?连印记也没?” 江霖想了想:“确实没。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余采晟忙道:“随口问问。” 江霖到底是从战场上拼杀那么多年下来的,疑心地问:“你这老小子到底打什么盘算呢?” 余采晟笑道:“属下都这副残躯病体了,还能有什么盘算?就当年的事儿,真放不下!到棺材里了,也放不下。” “哎。”江霖把空酒盏撂给下人,见人将自己的马牵过来了,翻身骑了上去,还叫人牵了匹新马过来,冲他道,“你腿是瘸了,不是没了,不耽误骑马,上来。” “属下那么多年没骑过了……” “上来!老子特地给你挑的。” 余采晟只得接过缰绳攀着马鞍,踩着脚蹬爬了上去。久未骑马,他倒不觉得生疏,只是看这越下越大的雪,那夜雪间奔袭山道的场面便不断在他脑海里闪现…… 见他终于上来了,江霖扬扬马鞭,拟马声驭马而行。 行过一段路后,他忽然勒停马蹄,隔雪回头,冲在马上神情似有些昏沉的余采晟道:“他背上有颗红痣。” 余采晟陡然惊醒:“什么?” 江霖笑笑:“我想起来了,他两边肩胛骨中间……不对,应该是腰往上头一点,约莫就是在脊骨上吧,有颗米粒大的红痣。他皮肤嫩,他娘就好给他擦身,那力道轻的!擦着擦着,怕得问我是不是不小心给他擦破皮了!哈哈哈,她没事总盯孩子看,没毛病也能看出毛病来。” 余采晟半晌才回神:“是,是……他乖得很,不让他哭,真擦破了皮也不会哭……” 车辇在公主府前停下,直到撩开帘子要下去了,楚言枝才发觉外头下了雪。绣杏忙把伞撑起来,护她下去。 然而不知不觉间楚言枝的个子早比绣杏要高了,由她撑伞委实勉力。红裳正要从她手里接过,却被狼奴抢了先。 狼奴手臂露着大氅之下的绒毛让她将手搭上去,垂眸侍在旁侧,虚揽着她的腰扶她下来,步步往内走。 受伤的马儿已由小太监牵去找马医处理伤口了,在外面吹了半日的风,楚言枝也想好好歇一歇,便由狼奴扶到了兰心阁内。 吃完午膳,席间小饮了几盏温酒后,楚言枝觉得浑身热热的,叫宫婢出去后便躺到了床榻内,也不怎么盖被子,就懒懒地趴在那睡。 “殿下,你不怕着凉?”耳边吐息温热,楚言枝并未抬眼,便感觉到那小狼崽子又拿脸往她背上亲昵地蹭了,还轻轻地卧了上来,用他的胸膛将她完全裹抱住。 楚言枝嫌热要推他,狼奴不愿意松,反拿了她的手吻她的脖颈:“殿下把奴推痛了。” 楚言枝掐他的脸笑话他:“你一身铜皮,冷都不怕,还怕痛?我才用多少点力气推你。” “殿下忘了?夜里殿下抓得奴身上都是伤,快没一块好皮了。” 楚言枝翻爬到他身上睡:“谁叫你作弄我作弄得厉害……” 狼奴吻吻她的眉眼:“奴每回都给殿下上药,里里外外都上,殿下不好关心关心小狼吗?小狼是你夫君呀。” 楚言枝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不要,我困。” 狼奴揉揉她的脸,将她完全抱到了自己的身上,就要撩开自己的衣裳下摆。 楚言枝立刻警醒了:“你干嘛?” “殿下知道的。”狼奴冲她眨眼,“给奴上药嘛。” 经不得他这半胁迫半引诱的央求,楚言枝只好忍着困劲儿叫他剥了衣衫趴下来,取药给他上药。 触目惊心。 每天夜里什么都看不见,直到此刻才看到,原来真有这么多划痕……不晓得的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刑。 楚言枝忍不住偏过脸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09 23:56:59~2023-02-10 23:5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在逃圣女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