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声细语的劝,见薛湛进门,眼睛一亮:“湛哥回来了?” 顾雨蓉抬眼, 起身就要跪, 好在狄卿卿眼明手快有着一把子力气, 半架半扶却是不容拒绝:“嫂子可要保重身体,来呀, 给大少奶奶拿个软垫来。” 薛湛瞥眼顾雨蓉, 抿唇:“嫂子放心, 承逸是大哥唯一的血脉, 我不会让他出事。”所以不用下跪逼他给承诺。 顾雨蓉脸色刷白,抖着唇:“自夫君去世, 我活着就是为了逸哥儿, 若逸哥儿有个三长两短, 我也就没什么可活头了。” 狄卿卿用帕子摁了摁红肿的眼角, 安慰道:“恒哥在天之灵也会保佑逸哥儿的, 嫂子切勿忧伤过重,且大伯、伯母俱在,逸哥儿吉人自有天相, 定会平安无事。” 顾雨蓉抖着唇低首:“县主说的是。” “嫂子且放宽心。”狄卿卿柔声劝了句,眼里闪过无奈。都说京中贵女心思重,她今日算是体会到了,嫂子跪小叔子,从古至今就没这个理,再则还是遗霜,这一跪落实再传出去,唾沫子都能把人淹死!通共两句话,句句都是坑!什么自夫君去世,什么活着都是为了逸哥儿,什么三长两短,什么没有活头了?卖可怜对着长辈说情有可原,对着平辈小叔子,还是接手世子之位的小叔子,这是逼迫还是逼迫?还有什么‘县主说的是’?呵呵,这是说姑奶奶她仗着县主身份压人?哎哟去,这好悬是一个屋檐下生活没办法,这要是旁人,呵呵姑奶奶都不带搭理的! 让人取了帖子去京兆府衙投案,薛湛抿唇:“人什么时候走失的,什么地方走失的,走失时还有什么旁人,说清楚!” 顾雨蓉摁着帕子眼泪涟涟,说两个字哭一句,薛湛耐着性子听完,拧眉:“所以说承逸是在侯府附近走失的?奶娘带着他?那奶娘人呢?” “奴才马上去喊。”有机灵的一溜烟跑出去。 薛湛回首:“那奶娘是何人?为何要独自带承逸出门?出门时为何没别的人伺候?” 顾雨蓉身边伺候的婆子红着眼睛:“回世子,逸哥儿的奶娘是自小就伺候姑娘的老人,对逸哥儿忠心周到,时不时会自己贴钱给逸哥儿买些零嘴,今儿出门也不是独自,原本还有两个小厮的,被逸哥儿支使去买旁的,当时人流有点乱,奶娘一时自顾不暇,转身逸哥儿就不见了,奶娘慌了神回府请罪,当时就哭的晕了过去。” 薛湛拧眉:“两个小厮呢?” 婆子摁了摁眼睛:“护主不力,责杖五十,晕过去了。” “事情没查清楚,线索没个头绪,结果唯三几个知情,一个哭晕两个打晕,真是好本事!”还有比这更猪脑子的吗?这是真心想把人找回来? 顾雨蓉拧紧帕子,当时气极,奶娘哭晕问不出什么,两个小厮就撞火头上,几乎是一边问话一边打,问完人也半死不活了。 薛湛几乎服了这些内宅女眷,谋心计弄阴私个顶个的狠,真碰上事时又一个比一个糊涂,现在只希望奶娘能问出点什么,好歹有个线索,心里这么想那厢去叫人的奴仆连滚带爬进门,带来的却是让人寒毛倒立的消息。 “奶、奶娘、死了!” 薛湛神情一寒,踢开奴仆寻人带路,顾不得什么不妥踢开房门冲进奶娘屋内,三十上下的妇人躺在床上,胸口插着剪刀,剪刀用自己的双手反握,脸上表情极其痛苦,死状凄惨。 “啊大少奶奶!” 后一步赶来的顾雨蓉晕了过去,引起一番恐慌,薛湛抿着唇出门,撞上闻讯赶来的白雅跟狄卿卿。 白雅一脸着急:“逸哥儿的奶娘出事了?” 薛湛神色深沉点头:“用屋子里的剪刀刺中胸口,属于自杀无疑。” 闻言,白雅跟狄卿卿对视眼,皆瞧见对方神色凝重。人只是走失,没到最后一刻就不到自杀畏罪的时候,除非薛承逸不是无顾走失,而是有心人的有意为之,而奶娘或许就是参与者!想到这点,婆媳两个脸色发白的相互搀扶一路来到正厅。 薛湛吩咐管家:“派人去衙门报案,找技术过硬的仵作验伤,约束下人,不可嘴碎搅舌根,老夫人的院子加派人手,闲杂人等一历不准靠近!违者,死!” 管家忙不迭的跑去办,有外院管事满头大汗的跑来。 “把两个小厮拎出来,想办法弄醒。” “派人去交好的几家递出消息,让他们帮着寻人。” “寻个大夫侯着,去大少奶奶院子,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