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们认定她被郁清岭蒙蔽,所以这一场饭局根本就不是对两千万的权衡局,而是秦家人对郁清岭的驱逐局。 “鹿晓,你坐下。”秦父冷道。 “秦叔叔,两千万的事情郁教授并不知情……” 鹿晓急躁极了,撞上秦父严厉的目光却不敢反驳,只能担忧地望着郁清岭。 郁清岭抬起了头:“秦先生,我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理解了您复杂的语句表达背后的暗指。”他直视秦父的眼睛,眉眼间清凉一片,“您基于实际经济结构,对曦光计划以及我与鹿晓的社会关系表达不满,并且站在关切鹿晓的家长角色立场上对我抱有敌意——请问,我能否这样理解?” 秦父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郁清岭低道:“好,假设成立,那我正式回答你。”郁清岭微微停顿,缓慢开口,“曦光计划是sgc的基础科研项目,协科的投资只会影响实验进程,却不影响实验存在。而您甚至不是协科的决策人员,所以理论上您不仅无法决定曦光计划存在与否,并且没有任何资格过问。” “你……”秦父一时语结,面色铁青。 秦寂站了起来:“郁清岭!你说话放尊重点!” 秦母气得碎碎念:“郁教授,你们学者都是习惯这样偷换概念,避重就轻的么?我们是晓晓的家长,不论如何我们不会允许你利用晓晓的……” “利用她的是你们。”郁清岭冷道。“从刚才到现在,你们没有让鹿晓开口讲过一次完整的语句。” 他的语调不急不缓,声音偏轻,几乎要淹没在潺潺的流水声里,却如同一枚石子被投入静湖,激起了每个人的情绪。 秦母:“你……” 郁清岭低道:“人类亲情关系里,关心是基于尊重基础上的支持,而不是借法律关系而横加干涉。所谓关切,都不过是含辛茹苦的人设罢了。” 秦母气得指尖发抖,惶惶间目光又转向鹿晓:“鹿晓,晓晓,你怎么不说一句话……” 鹿晓只觉得氧气有些不足。 这年年日日,循环往复的,让人觉得疲乏的和乐融融。 这样的场景这些年来已经重复过如数次,她早已经驾轻就熟——可是今天她却忽然有些倦怠。 她站起了身,感觉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身上,许多话堵在喉咙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去一趟洗手间。” 鹿晓埋着头离开包厢。 “鹿晓!”包厢里最后响起的是秦寂的声音。 餐桌上的人彼此静默,秦寂想要去追鹿晓,却被秦父拦下。秦父冷道:“既然晓晓不在,我们不妨开诚布公,谈一谈曦光计划。” 郁清岭却当着所有的面站起了身,疏离地朝着桌上人道:“我拒绝。” 秦父半生在商场摸爬滚打,没有想到会在餐桌上如此直白地拒绝,顿时愣在了当场。 郁清岭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起身离开了包厢- 洗手间的空调有些冷,昏黄的灯光下,鹿晓用水冲了冲自己发烫的眼睑。 思绪渐渐冷静。 鹿晓终于记起来,自己把郁清岭丢在了包厢里…… 她急冲冲擦干净了脸,走出洗手间,忽然看见橘黄色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安静的身影。 “郁教授……”鹿晓低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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