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笔,干脆把素描本撕了,找了胶带,一页一页贴在墙上:“那我们这样好不好?” …… - 在隔壁的房间,监控一直运作的。 郁清岭,于医生,黎千树,三个人一起盯着监控镜头,每个人的脸色各异。 “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于医生微笑道,“她没有学过心理学,也不是特殊教育专业毕业,却本能地根据观感调节应对方式,确实非常适合做这次研究的实施者。” 郁清岭不做声,他专注时整个世界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看着鹿晓。 跟小朋友相处的时候的鹿晓和往日有些不同,少了一点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跟小朋友沟通的时候眼里有温柔的光,带给人非常舒适的感觉。这种感觉,要比跟他相处的时候还要强烈,是因为对象是没有压迫力的孩子? 郁清岭微微皱起了眉头,有点不高兴。 不过对实验是好事。 所以,不能不高兴。 “很温柔。”黎千树盯了半晌道,“不是字面上的温柔,她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攻击性。” “对。”于医生低道,“科研界一直有一种非主流的说法,自闭症的孩子对世界其实并非没感觉,而是感觉太大,就像人类的耳朵没有办法捕捉到超声波,世界就像一种巨大的声音,超过了自闭症患者的接受范围,使他们没有办法感知和回应。” “鹿晓有一种很温和的气场。”黎千树笑了,“也许我们的世界,管这个叫内敛和没存在感的小玻璃心。” “这就要问清岭了,当年鹿晓打动你的是什么?” 于医生含笑问郁清岭。 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在和乐融融的氛围里,降低郁清岭的焦虑,把关键性问题问出口。 郁清岭没有听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鹿晓的身上。他的目光追随着鹿晓移动,就像向阳的植物在清晨注视着阳光,眼里噙着安静温润的光。 于医生与黎千树交换了一个眼神,退出监控室。 黎千树道:“最近他改变了很多,几次受到刺激几乎没有受影响。” 于医生道:“相较于普通自闭症患者,亚斯伯格是很幸运的。以前医疗诊断不发达的年代,亚斯伯格患者只是被定义为性格内敛,某种程度上说,清岭其实是个正常人。” “有时候我挺羡慕他。”黎千树望向监控室,笑了,“能找到心之所往,是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有的体验。” “清岭他……” 于医生还没说话,忽然监控室的门开了。 “清岭?” 郁清岭完全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他向前冲去! - 鹿晓完全没有想过自闭症的孩子们之间也会发生争吵,甚至发生激烈冲突。 当时她正专心地看着唐宋画画。唐宋只用一枝简单的油性笔,每一笔都坚定不移地在纸上绘画,不一会儿,形神具备的小星却出现在画纸上。 “好厉害!”鹿晓真心赞叹。虽然早就听说自闭症孩子会在某方面有特殊的才艺,可是真的见到那种完全不打腹稿提笔就画,每一笔都精准无比的绘画技巧,她还是看呆了。 唐宋几乎不用抬头看,就把整个房间里的所有事物都展现在了画纸上。沙发上晃腿的小星,跪在小星身边微笑的鹿晓,办公桌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