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资哪个不是和这玩意儿挂钩。 可孩子没生出来,下雨天她骑电车去上班摔了,我赶到的时候地上那片血啊……” 薄薄的烟袅袅升起,在潮湿的回南天怎么也散不开。 沉觉揽住他微微颤抖的肩膀,“都过去了,现在不是挺好的。” 老于看他一眼,回搂了搂他,随即两人就分开了。 男人间的安慰,没有太多华丽辞藻,矫情感慨。 “觉子,你和我们不一样,但你能说这样话,哥真没白认识你。” 处在云端的人,能领悟他们身在泥潭里平凡简单的美好,不容易。 沉觉脸色寡淡,沉默了一路。 外卖完好取到手,满满当当叁大袋,他单手提着,毫不费劲。 回来时走了另一条小道,要路过礼堂的北门,熙熙攘攘的,他突然有些后悔。 心烦意乱地加快脚步,猛一抬眼,却跟脚下扎了钉一样,再也迈不出去。 痛意钻心。 礼堂的台阶下的花圃旁有一盏灯,复古式的铜色花边,泛着光泽的影。 旁边立着一个清冷窈窕的女人,穿黑色的风衣,长度盖过小腿,里面是一件芋紫色的针织小衣和黑色半身裙。 白皙瘦骨的颈窝坠着金色的项链,黑发披肩,微卷,依旧很长。 脸上化着自然服帖的妆,耳垂处有一对银黑耳钉。 夕阳垂落,整片天空在慢慢变暗,她就这样逆着霞光,双手放在风衣口袋里。 有一种与青春校园格格不入的精致美感,令人怦然心动到窒息。 叼在嘴里的烟积攒了好长一截灰,他嘴角略一抽搐,就断了。 宋阮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看他,脸上像是有浅浅的笑,并不意外。 有很多男生在她周围处聚集,窃窃私语。 一阵骚动,有人起哄推搡,那个剃着寸头的男生就捋了捋平顶,脚步坚定稳重地走过去。 “姐姐,加个微信呗。” 他打篮球,身上还有汗味,身材很高大,往跟前一站,把她视线全挡住了。 她提了提肩上普拉达中古包,歪了歪脑袋,正要开口,手腕被一股力量狠狠拽住。 “操,谁啊……” 那男生被撞得往旁边趔趄半步,还没反应过来呢,沉觉低沉沙哑的吐出来一句:“是你妈的姐姐……” …… 等他们眼睁睁看着穿休闲服踩拖鞋,手里还拎着笨重外卖的男生把高挑美丽的姐姐拉走,才反应过来。 妈的,刚是被人骂了? 他妈可没有这么年轻漂亮还会弹钢琴的姐姐。 宋阮踩着高跟鞋,他的脚步迈得又大又急,她根本跟不上。 “手好痛,脚也痛……” 满是怒气的人浑然不觉,充耳不闻,一直拉着她走到礼堂紧闭的南门角落。 手一松,她整个人后背几乎是摔到墙面上。 “你神经病啊,有话不能好好说!” 她扯着嗓门,揉自己的手腕,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黏在肩头、脸上。 沉觉就这么盯她,面色铁青,呼吸渐冷下来的空气里,似乎能听到关节错位的脆响。 “你……” 才刚开口,只听“哗啦”一声。 李成宇心心念念的私房菜跌落到草坪上。 宋阮一口气没吐完,就被堵住了所有呼吸来源。 她晕晕沉沉的,脚一阵发软,体内自空虚处升起无名的恐惧慌乱。 来C大时也没这种恐慌,答应团里来弹琴时也没这么畏手畏脚。 可现在被熟悉又陌生的温热气息包围,她开始后怕了。 分开时,她觉得整个口腔都是麻的,两瓣唇跟不存在一样。 微微瑟瑟地睁开眼看他。 狭长的眼睛泛起红,鼻尖还沁有汗。 她觉得掐着自己腰和头的手随时有可能爆发,抓她同归于尽。 看他英俊无比的脸在眼前放大,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沉觉,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不是非要回到过去,我们还有未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