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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诉了你也没有意义。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忍住心里强烈躁动的情绪,质问他:“那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

    “因为你祝我新婚快乐,我知道了你还把我当最亲的舅舅。”

    *

    次日清晨,天气转晴,空气舒爽,凛冽的风夹杂丝丝柔绵水雾。

    心旷神怡。

    一大早,酒店就门庭若市,被困在这里两天的背包客都迫不及待再次上路。

    沉觉接到公司的电话。

    催促他回去参加一个重要项目。

    他斟酌片刻,应下了。

    刚放下手机,他揉了揉高挺的山根,门铃响了。

    心中扬起波澜,几乎是带着难言的惊喜,脚步都不自觉轻快。

    途径玄关时,他扭头对镜子里看了一眼,确认胡子已经刮干净,衣领是平整的。

    明明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却像干涸许久的一潭枯水,忽然唤起了生机。

    急不可耐,比急躁的年纪更像一个毛头小子。

    打开门,他嘴角噙着笑意却凝住了。

    “有事?”他颔首示意,唇微不可察地沉下去。

    詹醒面色淡淡,回了个礼,不紧不慢开口:“刚在楼下碰到秦建,他们催你出发。”

    沉觉蹙眉,对他说话的感觉不是很好。

    两个大男人相对而站,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就在沉觉的耐心快要耗尽时,詹醒忽然说:“接下来我们就不一起走了,旅途顺利。”

    他说话时,眼睛是盯着沉觉。

    “詹先生是特意来和我道别的?”

    压下心里一丝不好的预感,沉觉忽然笑了笑,痞痞的。

    詹醒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沉觉,觉得眉心一痛。

    他的眸光暗沉,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宋阮走了。”

    指尖一僵,藏在旁人看不见的位置。

    沉觉的五指几乎是挤到一起,泛起不正常的白。

    但他面上依旧随意,挑了挑眉。

    “怎么,詹先生的驴友不告而别,就来找我要人,这什么道理……”

    “沉觉,你别装了。”

    “你和宋阮以前就认识。”

    气压瞬间变得很低,无声的屏障随着詹醒的两句话轰然坍塌。

    沉觉微微仰起下颌,充满雄性的脖子上血管凸显。

    他的舌沿着口腔里转了圈,所过之处尽是灼人的温度。

    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的香气,成了酿成滔天大火的燃料。

    “妒嫉吗?我和她不仅以前就认识,现在还在纠缠不清。”

    詹醒愣了愣,没预料到沉觉会是这种态度。

    “你很自豪,想说她是为了躲避你才离开的?”

    “这就不是詹先生要关心的事了。”说完,他就要关门。

    詹醒抬手抵住了将要合上的门,声音压得很低。

    “她真的没和你说她要去哪里?”

    这副姿态,倒有些灰败的低声下气。

    沉觉蹙眉,怒火在体内横冲直撞,几乎就要爆发。

    他头一回发现自己心眼这么小,根本受不了另一个人男人为了她竟然可以这么失魂落魄。

    “滚,你没资格质问老子。”

    詹醒抬眼,看着他忽然自嘲一笑。

    “她一走,谁也别想找到她了。”

    沉觉是被这句话彻底中伤的。

    詹醒走后,他沉默坐在沙发许久,久到中午的太阳在浩瀚蓝天灼灼燃烧。

    地上碎成两半的手机还在发烫,在被承受这番疾风暴雨前,沉觉无数次用它拨打同一个号码,得到的都是机械冰冷女声的回应。

    号码是昨天晚上球赛结束,趁她去洗澡的时候他打过去趁机存下来的。

    詹醒也试图拨打过,得到的是一视同仁的绝情。

    不过想想也正常,她独身远行,怎么可能留一个真实的号码给才认识几天的男人。

    可他呢?

    他连詹醒他们都不如。

    因为如果不是他偷偷存下她的号码,她根本不会给他留下任何可以找到她的痕迹。

    可是为什么?

    沉觉想不明白,觉得脑袋要胀痛炸。

    明明前一天晚上,他们也有过足够温情的时候。

    话也几乎说开了,但她还是这么决绝无情,一如十年前。

    胸膛被窜动的气流顶破,他平生第一次产生了杀人的念头,不同于年少时期挥拳对待周意帆的猥琐色狼。

    宋阮让他,永远恨意灭顶,永远悔恨交加。

    一想到又和她断绝了瓜葛。

    不过茫茫众生里拼尽全力也抓不住的尘缘。

    他伤痕累累的心又轰坠下来,只剩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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