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鹏沉默了。 王皮没有继续劝说。因为他清楚,夏侯鹏听进了自己的话,七成以上的可能,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即便现下犹豫,等到秦璟兵围城下,照样没有第二个选择。 如果他这样做了,长安必当被铁蹄碾平。届时北方大乱,才能让自己称心如意。 议事结束,王皮告辞回府。到家之后,召来忠仆询问:“三弟可曾用膳?” 忠仆行礼道:“回郎主,三郎君反锁房门,不许仆等入内。” 王皮摇摇头,道:“令厨下备酒菜,我亲自去。” 忠仆应声退下,很快有婢仆提上食盒。 看到盒身上的花纹和标记,王皮轻笑一声:“南地的东西,难怪如此精巧。” 婢仆低着头,不敢出声。 王皮倒也不觉如何,信步走到王休门前,看着紧锁的房门,敲了三下,无人应声。试着推了推,始终纹丝不动。 “阿弟,开门,为兄有话与你详叙。” 房内没有回应。 “阿弟不想知道长安局势如何?” 房内依旧没有回应。 “阿弟,你这是何苦?为兄身为家主,自要为王氏选可行之路。秦策实非良主,唐公洛的下场你也看到,难道你想王氏也同唐氏一般?” 许久,门后终于有了响动。 王皮耐心等着,心中默数三声,房门从里面开启。 王休站在门前,看着面带笑意的兄长,只觉得无比陌生。 “唐氏遭逢大难,阿兄可是脱不开干系。” 王皮笑了笑,迈步走进室内,婢仆脸色惨白,大气不敢出,放下食盒的手都在颤抖。 “下去吧。” 婢仆如蒙大赦,忙不迭退出内室,仿佛从地狱逃出生天。 “阿弟的脾气还是这般。” 王皮示意王休坐下,亲手给他斟酒。 王休坐在矮榻边,对面前的羽觞视而不见。 “阿兄,你可曾想过,鼓动夏侯氏造反,长安陷入兵祸,胡贼恐会再次南下。届时,百姓流离失所,晋时灾祸重演,你我都将是罪人!” 王皮不以为意,举起羽觞浅啄两口,“那又如何?” “什么?!” “天下人与我何干?” “阿兄,你莫非忘记阿父的教导?!”王休满脸不可置信。 “阿弟,乱世之中,哪里有许多仁义道德。”王皮仍是满脸不在乎,“何况,如你所言,阿父就不会投氐秦,辅佐胡人数年,该南投遗晋才对。” “你、你……” 王休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消消气。”王皮笑道,“我来是为告诉你,无需半月,长安就会被大军包围,凡是参与叛乱之人,俱都难逃一死。我已差人打点行装,明日便送你和四弟出城,南下前往桓汉。” 王休愣住了。 他开始不明白,王皮究竟作何打算。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明白过。 “无妨实话告诉阿弟,从最初,夏侯氏就没有半点胜算。”王皮又执起羽觞,笑容里带着几分阴狠,莫名让人脊背生寒,“我要的,不过是秦氏名声扫地,长安生成乱局,北地再无一统。” “阿兄,你、你是不是疯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