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其中没有猫腻,白兰刺使绝不相信。 怎奈木已成舟,无法更改,只能一边关注王都消息,一边加固城中防卫,以防汉兵一路高歌猛进,突破西强山,直攻到白兰山下。 可惜的是,他加紧防备东边,却疏忽了北边。 白兰刺使万万没有料到,汉兵尚未抵达,秦兵先一步找上门来。 听到麾下禀报,刺使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秦策登基之后,很快修书交好,长安兵力有限,现在正忙着剿灭慕容垂和慕容德,如何会在这时出兵吐谷浑,完全说不通啊! 可事实容不得争辩。 八千黑甲骑兵自北袭来,一路摧枯拉朽,将白兰城附近的兵寨全部铲除。 这支军队活似一部战争机器,活生生的绞肉机。无论是骑兵、步卒还是部落勇士,遇上他们只有被碾压的份。 大雪拦不住这架恐怖的机器,朔风同样挡不住这只凶猛的巨兽。 吐谷浑的兵寨不断被摧毁、焚烧,守军十不存一。除了工匠,秦璟压根不要俘虏。 无论鲜卑、羌人还是杂胡,远远见到这支黑色洪流,都是撒丫子就跑,压根没有迎战的胆气。北边没有路,东边有汉军,那就向西、向南! 生活在吐谷浑境内的部落不是秦璟对手,对上西边和南边的邻居却有一战之力。大部落联合起来,并招纳小部落为附庸,一路烧杀劫掠,不抢地盘,专抢金银牛羊。 西奔和南逃的部落为了生存,下手毫不留情,甚至做出过屠城之事。和慕容冲类似,这支队伍所过之地,直接或间接被消灭的小国番邦,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经过整整半个世纪,留下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 秦璟率兵疾行,距白兰城不到三十里,遇上阻截的队伍。 带队之人身着铠甲,手持一柄巨斧,脸上横过三条刀疤,赫然是白兰刺使的长子别罕,也是吐谷浑第一勇士。 “秦氏无信!”别罕拉住缰绳,巨斧直指秦璟,大喝道,“长安修书交好,转头又兵袭白兰,卑鄙小人!” 别罕会说汉话,却并不十分利落。 话说得磕磕巴巴,没有半点威慑力。见秦璟不以为意,身边的骑兵甚至发出几声嗤笑,别罕大怒,用吐谷浑语大骂,这次倒是格外的顺畅干脆。 秦璟没有被激怒。 他身边的染虎和张廉等却是怒目圆睁,满脸的怒气。 这支骑兵汉胡混杂,对彼此的语言都很熟悉。哪怕不晓得吐谷浑语,只要通宵鲜卑语,也能听得个七七八八。 “找死!” 夏侯岩一声大喝,就要拍马上前,将别罕斩杀刀下。没等他扬鞭,秦璟自马背取下弓箭。箭矢离弦,直袭别罕面门。 破风声迎面而来,别罕意识到危险,仓促躲避,骂声戛然而止。 别罕的动作虽快,秦璟的箭却更快。 三箭连珠,别罕躲开其二,终究没躲过最后一箭,肩膀被射中,巨斧险些脱手。 八千骑兵齐声高吼,发出野兽般的呐喊声。 吐谷浑兵无不心惊。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不敢确定,对面的究竟是人还是雪地中的猛兽。 “杀!” 秦璟放下弓箭,抄起长枪。 战马人立而起,口鼻中喷出白雾,继而重重踏在雪上,如黑色闪电般,冲向对面的吐谷浑骑兵。 “杀!” 无需秦璟下令,八千骑兵早有默契,在飞驰中分成三股,分别由张廉、夏侯岩和染虎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