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衰草。之前为发讯号,亦在谷间有所布置。” 似没看到桓石秀的表情,刘牢之继续道:“命士族以麻油浸布,施放火箭,并严守山谷出口,不放一人离开,这伙残兵必死无疑!” 如果不想死,唯有弃刀下马,投降汉兵。 “使君,事情当断则断。”刘牢之转过头,看着桓石秀,沉声道,“吐谷浑犯我过境,杀我百姓,罪恶滔天。官家有言,必令其百倍偿还!” 此言绝非杜撰。刘牢之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假借桓容之名。为骑兵壮行时,桓容当众道出此语,随他驰援之人俱都知晓。 桓石秀斟酌片刻,又看一眼山谷,终于点了点头。 “好,就依此行事。” 很快,汉兵接到命令,开始集合麻油粗布,准备火箭。 数百士卒一起同手,火箭迅速堆积成山。 弓兵系好箭筒,在几名队主的带领下,攀上高处,迅速占据有利位置。跳荡兵和枪兵列起战阵,将山谷口彻底包围,务求火势起来,不放走一名敌人。 山谷内,吐谷浑兵没有点燃火把,借月光和星光,发现有火龙移动向高处。 队主下令停止动作,密切关注汉兵动向。看到火龙一路蔓延,随后分成几点,似在高处将自己包围,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下一刻,预感果然成真。 呼啸声中,燃烧的火箭破风而至,钉在四周地面,迅速燃烧起来。 箭矢如雨,成片划过半空。焰尾拖曳,形成一道道赤金色的流光,仿佛一场光雨,异常的耀眼夺目。 此等盛景,山谷中的吐谷浑人无心欣赏,反而肝胆俱裂。 在他们眼中,这一切都象征着死亡。 火幕连成一片,燃烧成可怖的火墙,很快将吐谷浑兵包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浓烟,咳嗽声接连响起。 吐谷浑兵知道,继续守在这里绝对是死路一条,就算不被烧死也会被浓烟呛死。 “上马,冲出去!” 队主抽出长刀,率先推开尸墙,跃身上马。遇战马踌躇不前,摇头打着响鼻,狠心猛抽马鞭,驱赶战马飞驰向山谷出口。 “冲!” 吐谷浑兵被逼到绝境,各个赤红双眼。策马冲出火海时,身上带着浓烟的痕迹,头上的长裙帽早已不知去向。 谷口处,跳荡兵严阵以待,遇到冲锋的骑兵,没有一个人退后,随激烈的战鼓声,同时架起高过肩膀的长盾,眨眼连成一片盾墙。 长枪如林,从盾牌后斜刺而出。 最先冲到的骑兵,哪怕看到枪林,已然收势不及,迎头狠狠撞上立盾,尚未反应过来,已被长枪扎成了血葫芦。 挡住第一波冲击,跳荡兵立刻放低身形,盾牌向内侧倾斜,等待第二批残兵。 吐谷浑兵不断前冲,踏着同袍和战马的尸体。 汉兵三度变换阵型,死死守住山口,即便长刀袭来,照样不退半步。 很快,山谷前的尸身堆成小山,浓烈的血腥味甚至盖过烟气。 残存的吐谷浑兵不到六百,并且半数带伤。面对包围谷口的汉兵,冲又冲不出去,后退只能被烧死,焦躁之下,各个犹如困兽,不断挥舞着长刀,神态近乎疯狂。 疯狂滋生绝望。 吐谷浑兵开始相信,这处山谷将是自己的埋骨之地。 就在这时,山谷后传来一阵悠长的号角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