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确定桓容不会给出答案,秦璟没有继续追问,大手抚过桓容脑后,沿着后颈落至肩上,指尖擦过桓容耳后。 不出意外引来一阵颤栗。 秦璟翘起嘴角,眼角眉梢染上几许魅惑,隐隐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淘气。 这样的神情本不该出现在秦璟身上,只是想想都觉得违和,会让人不自觉的愕然瞠目,当场打几个哆嗦。此刻落在桓容眼底,同样让他打了个激灵,究其原因,却和世人的认知南辕北辙。 或许是想留住这宝贵的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 室内渐渐陷入寂静,拉长在地面的影子,似天鹅交颈。 鹁鸽立在木架上,精心的梳理羽毛。偶尔歪着小脑袋扫过两眼,咕咕叫两声,没有引来任何注意,又专心的回到“本职工作”。 桓容不想动。 一切都显得不真实,仿佛轻触就会破碎。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紧绷的神经放松,思绪也随之飘远。眼前陆续闪过许多画面,本该是迷糊的记忆,此刻竟渐渐变得清晰。 上巳节曲水流觞,初见的玄色身影,犹如刀锋锐利; 桓府回廊下,递至面前的青铜剑,片刻闪过心头的感动和诧异; 刺使府内,雨中舞剑的刚劲,秦风的铿锵犹在耳边,久久不能忘怀; 建康、盐渎、盱眙…… 细数种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忆却格外清晰,仿佛大脑中有一个深锁的区域,专为珍藏属于两人的一切。 桓容合上双眼。 木瓶内的熏香早被忘到脑后,此时此刻,他只想静静的坐着,静静的靠着眼前这个人,也被眼前这个人依靠。 不对吗? 他不晓得。 自穿越以来,他一直在狂奔,为了生存,为了华夏,为了一切的一切,时刻在鞭策自己,一直不曾停歇。但他也有疲累的时候,也想暂时放空思绪,放手一切,寻得片刻的安详和静谧。 这样的想法被人获悉,肯定会觉得好笑。 秦玄愔是何人? 征战沙场的悍将,草原部落口中的“汗王”,杀神之名传遍南北,死在他枪下贼寇不不知凡几。凡被其视为汉家威胁,早晚会人头落地。 这尊凶神被煞气笼罩,仿佛冰雪铸成的刀锋,擦身而过都会被冻僵。 在这样的人身边寻求安慰,寻找静谧,无异于天方夜谭。如果之前不曾了解,八成也会以为自己的脑袋被门夹了。 想到这里,桓容又不自觉发笑。 “敬道?” 没有回答,唯有愈发清朗的笑声。 秦璟双眼微眯,低头凑到桓容耳边,低声念出两个字:“容弟?” 声音敲击耳鼓,桓容打了个机灵,立刻收起笑容,蹭了蹭秦璟的颈弯。随后被自己的反应窘住,意识到玄色的领口早被扯开,干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位置实在很巧,印在之前曾经咬过的地方。 不至于留下疤痕,齿痕却会留上几日。 秦璟猛地咬住牙根,无声冷嘶,脸颊微微紧绷,却不是因为疼痛。更没有将桓容拉开,而是单手扣在他的脑后,轻轻下压,让他咬得更深。 许久,桓容咬得牙酸,终于抬起头,舔了舔嘴唇。殷红的颜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