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心知外戚之路绝对走不通。与其招来新帝厌恶,损伤大好局面,不如退后一步,将女郎嫁给桓祎,既能向新帝表示衷心,又能保证家族利益。 可惜,同他想法一致的人并不多。 于是乎,日食发生之后,桓容几乎每天被催婚,上请的奏疏堆成小山,三省一台也是无奈,只能装箱送入太极殿。 桓容很是闹心。 从最开始的随便翻翻,到最后的弃至一边,不是亲娘阻止,九成会命人抬下去当柴火。 见他这个样子,联系之前种种,南康公主面露沉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问道:“官家无意此事?” 桓容沉默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儿不想选美人,更不欲大婚。” “是现在不想?” “今后也不想。” 南康公主问得直白,桓容的回答也相当直接。 李夫人坐在一边,素手揭开香炉的盖子,投入一注新香。清香袅袅,驱散了瞬间的焦躁,心情随之变得平静。 “阿母,儿无意成婚。”在南康公主面前,桓容从不称“朕”。 “无意就无意。”意外的,南康公主没有询问原因,也没出言劝阻,端起茶汤饮了一口,缓声道,“不过,这事不好处理,需得仔细谋划。” “阿母?”见到亲娘这个态度,桓容反倒有些反应不过来,面露惊讶,愣在当场。 “怎么?以为我会不顾你的意愿,执意让你成婚?”南康公主挑眉看着桓容,嘴边带笑,却让后者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亲娘威武,真心不是说说而已。 “儿不敢。”咽了口口水,桓容道。 “我之前曾说过,只愿你平安,其他都是无妨。”南康公主放下茶汤,示意桓容靠近些,抚过他的鬓发,道,“你言要结束乱世,我信。你说要一统天下,我也信。” “阿母……” “我儿立下宏愿,匡复汉室,救华夏黎民,岂能被他人指手画脚、囿于笼中。”按住桓容的肩膀,南康公主目光坚定,“我不管旁人如何,只愿我子能够遂心。” 桓容低下头,忽觉得眼眶发酸。 “瓜儿,抬起头。”南康公主笑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区区一件小事罢了,岂能做出这般姿态?” “诺。” 李夫人摇头轻笑,将香炉移到旁侧,柔声道:“阿姊,扈谦就在城内,无妨召他入宫卜笄。” 恩? 南康公主和桓容同时转头,相似的眸子落在李夫人身上。 后者笑靥如花,以手轻轻掩口。美眸稍弯,声音飘过耳边,轻轻柔柔,似有柳絮拂过心田。 “照前朝旧例,每逢天龙食日,皆召术士入宫卜笄。官家登基不久,每日忙碌,怕是忘了这事。”李夫人笑道,“朝中文武大才,通图谶之学,终非门内之人。” 桓容眨眨眼,仔细琢磨这番话,顿时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这些人借“上天示警”上疏,何不以术士之言相对? 正如李夫人所说,朝堂文武能观星象、能行占卜,到底比不上专业人才——例如曾为三代天子卜笄的扈谦。 至于扈谦是否肯占卜出合适的谶言,端看有没有手段。 自己不成,还有亲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