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退出府外,马背上多出大小不同的包裹。 秦璟仅是挑了下眉,并没有追究。倒是染虎凶狠的瞪了手下几眼,马鞭点了点,显然,回营后少不得一顿鞭子。 方法的确野蛮,却相当有用。 这支纵横北地的骑兵本就不同寻常,仁慈和道理压根没有半点用处,武力和凶悍才能服众。 见到于氏的下场,来人腿肚子发软,不敢有半点轻慢,当即翻身下马,拱手行礼,以“将军”称呼秦璟。 “将军,秦王有召,请将军归府。” “我知道了。”秦璟调转马头,方向却不是秦王府,而是距于府不远的一处宅院。 “将军?”来人先是面露不解,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秦璟回城当日,两姓豪强先后灭门,家人尽被屠戮,家宅荡为寒烟,引得满朝震动。 秦策连派三人,到底没能挡住秦璟的动作。 直到大火熄灭,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众人听到马蹄声都绷紧了神经,秦璟才下令收手,率两百骑兵驰向秦王府。 父子相见,秦策面沉似水,秦璟则一派淡然,仿佛一日灭掉两姓不是什么大事。 “阿子,你做过了。”秦策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动手之前,为何不遣人报知于我?” 来见秦策之前,秦璟已换下铠甲,此刻一身玄色深衣,玉带束于腰间,仍掩不去浑身的煞气和血腥之气。 “如遣人来报,阿父当会如何?”秦璟抬起头,剑眉入鬓,眸光深沉,带着慑人的寒意。 秦策拧紧眉心,眼底的寒意不亚于儿子。寒冷之外又隐隐透出几分欣慰,只是稍纵即逝,快得压根来不及捕捉。 “无需阿父明说,儿也晓得。”秦璟道。 听到此言,秦策没有出声,或许,他无言以对。 “今时不同往日,于氏姑息不得。”秦璟的表情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冷静,“不尽早铲除,必滋长其野心。” “他能将手伸到阿母身边,阿父未有半点警觉?” 这些人能对刘夫人下手,何言他日不会威胁到秦策?哪怕可能性小之又小,一旦怀疑的种子埋下,就不可能轻易消去。 “阿父,非是儿故意顶撞,遗人话柄,实是情况所迫。再者,儿今日动手,更非出于莽撞。” 见秦策神情略于松动,秦璟继续道:“除掉于氏,正好给旁人一个警醒,让这些人明白,西河不是建康,秦氏也非司马氏,想以高门掌控朝堂绝不可能!” “罢。”秦策摇摇头,道,“这事你莫要再沾手,一切我来处理。” “诺!” 此次召秦璟回西河,一是为迁都,而是为了他的婚事。不过,有今天这两场大火,之前拼命往前凑的各家九成都会打退堂鼓。 秦策沉吟半晌,最终只能叹气。 “迁都长安之后,西河定为陪都。遗晋换了新帝,南地情势不明,你当尽速返回徐州,以防生出变故。” “诺。” “另外,”秦策顿了顿,沉声道,“分出四千骑兵驻守西河,交于夏侯将军掌管。” 秦璟没有应声,目光落在面前的漆盏上,气氛一时间陷入僵持。 “阿子?” “儿手下的兵,别人掌控不了。”秦璟视线低垂,恭敬依旧,环绕周身的煞气却浓烈数分,仿佛变得有形。 “西河不少守军,武乡和太原两郡连征青壮,训练两月亦能担起守城之责。”秦璟继续道,“儿麾下八千骑兵只能进攻,不能守城。如强行为止,西河定出乱子。” “果真?”秦策皱眉。 “不敢有半点虚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