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向秦策行礼,带着秦珍和秦玦一起退出内室。 待房门合拢,秦策抚过刘夫人的脸颊,心情再无法维持平静,沉声道:“细君,怎么病得如此?医者的药不管用,我让人往南地求药。” “夫主,这是老毛病了,不经意总会犯上一回。”刘夫人咳嗽两声,双唇发白,几乎没了血色。 “早年间落下的,不是什么大病,熬一熬,吃上几副药总能过去。” 秦策收回手,攥紧双拳,虎目一瞬不瞬的看着刘夫人。半晌之后,直接坐到榻上,将刘夫人揽入怀中,沙哑道:“细君,你我相伴几十年,一定要好起来,莫要……” “夫主,妾说过,无碍的。”刘夫人笑了,纵然面色苍白,仍难掩眉眼间的明艳,“妾说过会好就一定会好,夫人主难道不信妾?” “我信。”秦策收紧手臂,闭上双眼,深深埋入刘夫人的发中,“细君,我不能没有你。” 刘夫人没有出声,抬起头,一下下抚过秦策的手背,良久才道:“夫主的话,妾会记得。” 送走秦珍和秦玦,刘媵没有再往药房,而是转道去了秦玖的院落。 看到紧闭的房门,刘媵面色冰冷,不顾婢仆阻拦,猛地上前推开。 这样的举动惊掉一地眼球。 室内光线昏暗,秦玖一动不动的坐着。纵然没有饮酒,精神却愈发萎靡。见到刘媵,仅是抬了抬眼皮,连出声的意思都没有。 来之前,刘媵想过许多。见到这样的秦玖,突然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刘媵忽然转身离去,裙摆漾起微波,长袖带起一阵冷风。 婢仆走在一侧,见刘媵这个样子,左右看了看,出声提醒道:“夫人,您这个样子终是不妥。如果主母有什么,您可就……” 刘媵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刺向婢仆,直将后者逼得咽回后半截话语,脸色泛青,额头冒出冷汗,才缓缓道:“阿喜,你伺候我这些年,我一直信任你,不想,你会有这样的心思。” 婢仆头垂得更低,口中道:“奴不敢!” “记住,阿姊在我便在,没有阿姊就没有我!不要再让我听到今天这样的话。” “诺!” 婢仆唯唯应诺,脸色煞白。 回到桂院,刘媵没让她入内室伺候,而是命她跪在廊下。随后派人往东院,寻来专门惩治犯错婢仆的阿晓。 “我将人交给你。”看着身高惊人,身手不下于男子的阿晓,刘媵正色道,“仔细审一审,顺便再查一查后院。我要照顾阿姊,没时间处理这些糟心事,莫要让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胡乱蹦跶。” “诺!” 阿晓恭声应诺,让同来的仆妇拉起阿喜,堵住嘴,直接送入刑房。 刘媵坐在内室,视线落在另一名婢仆身上,道:“阿果,可知阿喜犯了什么错?” “回夫人,她起了异心,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阿果道。 “明白就好。”刘媵翻过手背,看着未染蔻丹的指甲,“前车之鉴,需得牢牢记住。吩咐下去,让院里的人都好好记着。” “诺。” 宁康三年,四月 秦璟和桓石虔先后率兵攻入河州。 两支军队势如破竹,守军抵挡不住,纷纷弃城溃逃。 因军粮尚未运到,桓石虔同谢玄等商议,暂时驻军湟河郡,等补给送到再攻大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