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搭建帐篷。厨夫忙着埋锅造饭,除外出的斥候和负责守卫的甲士外,所有人都在埋头干活,少有空闲。 营地中一片忙碌,却事事井然有序,不显得混乱。 肉汤在锅中翻滚,香味迅速飘散。 每人身上都带着蒸饼,硬邦邦的不好咬,干脆撕成小块浸入汤里,撒上些味重的调料,热乎乎的吃下肚,全身上下都暖了起来。 为了驱寒,厨夫特意切了大捧的姜丝。 桓容向来不喜姜味,看着汤里的姜丝难免皱眉。 然而,天寒地冻,北风像是刀子,实在不能太过挑剔。硬着头皮喝一口,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味重,再喝两口,暖意自喉咙滑入腹中,旋即涌向四肢百骸,冰凉的指尖都暖和起来。 桓容舒了口气,三两口喝下羊汤,活动几下手指,自车柜中取出绢布,悬腕提笔,记录沿途所见。随后铺开舆图,添上两处疏漏。 入夜之后,营地外亮起点点幽绿,是外出觅食的狼群。 狼群驱赶着一头野猪,恰好追到营地前。 或许是在黑夜中无法辨别方向,也或许是慌不择路,野猪跑着跑着,竟然一头撞上营地外的栅栏,发出一声轰响。 响声惊动巡营的州兵,营门前迅速亮起火把。 “敌袭?” “不是,快看那里!” “好大的畜牲!” 州兵争相登上武车,借火把的光亮眺望,见到对峙的狼群和野猪,当场咋舌。见到野猪冲向狼群,锋利的獠牙挑开一头狼的腰腹,更凶悍的张口撕咬,不觉有几分头皮发麻。 “这么大的畜牲,怕会有三百斤!” “不只。”一名出身猎虎的弓兵打量许久,开口道,“这个体型,必定超过四百。快看,那里还有!”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被驱赶的野猪不只一头,粗略数一数,足有七八头,显然是一家子都被狼群撵了出来。 不过,这群狼的胃口着实不小,敢对这么一大家子野猪下手,想是饿得受不了,不得不冒险一回。 看着战斗中的野猪和狼群,众人齐齐吸气,随后又想到什么,齐刷刷眼睛放光,险些没流出口水。 虽说不缺肉味,可这么大的野物,下锅烹煮,足够每人分上一块。 野猪肉比不上羊肉,总归也是肉! “队主,要不要放箭?”一名州兵开口道。 “不忙。”队主沉稳道,“等它们打上一阵才好下手。” 营门前的喧闹引来更多人注意,连桓容都被惊动。 得知是狼群追赶野猪上门,巡营的州兵刚好遇上,正等着猎手和猎物两败俱伤,好能渔翁得利,给千余人加顿肉食,甚至为避免损失弓箭,已经动手削起木棍,桓使君不知该笑还是该感到无语。 总而言之,有这样“足智多谋”“悍勇凶猛”的军队,应该感到高兴的……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南归 不慎闯到营地前,被幽州兵盯上,狼群和野猪注定要倒大霉。 猎手和猎物无暇他顾,战斗得异常激烈。狼群为填饱肚子,不顾一切的撕咬;野猪为求得生存,同样使出浑身解数,尽全力冲撞。 几个回合下来,狼群合作密切,包围圈不断紧缩。哪怕有同伴倒下,也不肯后退半步。 野猪知晓亲况危急,几乎发了狂,凭借体积庞大、皮毛坚硬,拼着被狼群撕咬,在包围圈中左冲右突,只为冲开一条生路。 如果仅是一头成年野猪,凭借二十多头狼,即便要付出一定代价,早晚能耗尽对方的力气,将其当场捕杀。 问题在于,狼群惊动了野猪一家,单是超过两百斤的野猪就有三头,小野猪也是个个凶悍,实在不好拿下。 营门前,州兵们手持木棍,打着火把,紧盯营外的战斗。 众人都是摩拳擦掌,只等队主一声令下,必定棍下如雨,将猎物和猎手全部扎成刺猬。 队主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观察着营地外的战斗。 见有小野猪被狼群扑倒,成年野猪彻底陷入疯狂,当下心头一动。待两头野狼被破开肚腹,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立刻知晓时机已到,迅速举起右臂,用力向下一挥,口中道:“放!” 听到命令,州兵高举手臂,刷刷的破风声不绝于耳。 削尖的木棍自头顶飞落,带起恐怖的风声。 狼群一心战斗,压根没有察觉,等到发现危险,已经来不及了。二十多头野狼,转瞬就被扎成刺猬。 野猪情况稍好,尤其是带头的两头,甩开木棍,凶悍的嘶叫,双眼通红,愤怒的冲向营门。 “再放!”队主又抓起木棍,用力飞掷而出。 野猪竖起背上硬毛,削尖的木棍扎在身上,压根穿不透,有的甚至当场折断。 轰! 两头野猪先后奔至,轰然撞击。营门开始摇动,打入雪地的木桩随之颤抖。 “开营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