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儿接触,就让他十分不自在。何况对方很可能怀抱他意,更让桓容下定决心,眼前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最好能躲多远躲多远。 不消片刻,私兵送信归来,同行有一队秦氏仆兵。 秦璟正清理战场,并将苻坚的死讯宣示于城中;秦玚忙着收拢百姓,派兵把守国库,包围贵族官员的家宅,都无暇入宫。 带队的是一名年轻的将领,同曾至盱眙的夏侯硕有几分相似。 通报身份姓名之后,桓容方才知晓,此人复姓夏侯,单名岩,是夏侯硕的三子,去岁刚刚及冠,却已随父兄征战沙场数年。 此次围困长安,夏侯岩奉命顿兵南城门外。今日攻城,更是身先士卒,带头冲杀,于城头力斩两名氐将。 派他来处理此事,足见秦璟对他的信任。 在来的路上,夏侯岩已知晓前因后果,故对桓容道:“劳使君烦心,某奉四郎君之命,看管苻坚家眷。” “好。”桓容点点头。 至于要怎么看管,这些人又会是什么下场,桓容不打算操心。 秦璟对敌毫不留情,但行事自有其度,并非滥杀之人。该斩草除根绝不手软,遇该宽赦之人,同样会网开一面。 “我与秦将军先时有约,取宫中之物以抵粮草药材,如今大致点算清楚,录成簿册。未知秦将军现在何处?” “四郎君现在北城。”夏侯岩道,“城内尚有乱军,使君如要前往,沿路需得当心。” 哦? 桓容看着夏侯岩,见对方表情中的不以为然,当场挑了下眉。 “多谢夏侯将军提醒。”桓容微微一笑,道,“入城之前,我命车前司马拦截奔逃之人,恰好擒获两名幢主。据其交代,此前曾率兵守卫南城,趁乱逃出。我不好处置,正当交于秦将军。” 看不起他文弱,以为晋兵皆不堪一击? 是不是自视甚高了点? 觉得这番话不太对,夏侯岩皱了下眉。仔细斟酌,片刻明白过来,看向笑容温雅的桓使君,嘴巴开合几回,脸色瞬间涨红。 至于是羞是怒,桓容无心计较。 总的来看,应该是羞愧居多。 只不过,如此挤兑一个小青年,是否不太地道? 桓使君回过身,看向明显忍笑的钟琳,无奈的搓搓手指。好吧,是他“玩心”起来,一时没刹住车。 钟琳转头咳了两声,义正辞严的表示,明公挤兑谁了?仆怎么没看到? 桓容;“……” 有这样的舍人,该说好还是不好? 很容易培养出暴君的有没有? 桓容登车走远,夏侯小青年站在原地,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转身看向一众嫔妃和皇子公主,瞬间拉下脸,表情无比冷峻。 “来人!” 北城处,苻坚的尸身已被妥善安置,不日将以国君之礼安葬。 他和慕容暐不同,为君数载,在王猛的辅佐下,逐渐成为一方霸主。在位期间,治国有方,施行过不少善政,在民间有一定声望。 今为守城力战而死,固为外族,仍得秦氏尊重。 城内的战斗逐渐平息,逃出城的百姓分成数股,有的北逃、有的西奔、还有的遇上秦氏仆兵和幽州州兵,知晓自身性命无碍,便也不再反抗,随后者回到营地,分别登记造册,等待安置。 桓容抵达北城,找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