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赶往前院。 回到客厢,房门关上,秦玒几番欲言又止。直到引来秦璟注意,方才犹豫道:“阿兄,你与桓刺使……” “什么?” “就是,”秦玒抓抓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是,那个,总觉得不太对。” “哪里不对?”秦璟挑眉。 秦玒闹了个大红脸,仔细想想,或许是他想多,事情不是那样。 不想秦璟突然开口:“我心悦于他。” 他就说嘛,心悦……啥?! 秦玒当场瞠目,秦璟垂下长睫,悠然端起茶汤,送到唇边饮了一口。动作优雅,气度不凡,浑不似战场拼杀的勇将。 “阿兄,是我听错了?”秦玒咽了口口水。 说笑吧? 一定是在说笑! “并未。”秦璟打破他的幻想,更重重砸下一锤,“我心悦容弟,日已许久。” “阿父和阿母知道吗?” “阿父面前我已说过。阿母,有鸾凤钗添为贺礼,想必能猜出几分。” “鸾凤钗?”震惊实在太大,秦玒反应不及,脑袋成了一团浆糊。 “对。”秦璟点头。 “以结两姓之好,大兄和二兄定亲前送出的那个?” “没错。” “……” 秦玒哑然无语,转头看看光滑的墙面,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该找个准确的位置,一头撞上去了事。 不过,阿父面前说过? “阿兄,你是什么时候说的?” “几月前。”见秦玒满面疑惑,秦璟放下漆盏,好心的补充一句,“在河东郡。” “河东郡?”秦玒脑中灵光一闪,“和氐贼交战那次?” “然。” “大兄和二兄是否晓得?”秦玒迟疑道。 “话是当面说的。”至于信与不信,是不是会得出另外的结论,就不是他能控制。从结果来看,大兄二兄暂且不论,大君九成得出不同答案。 看着秦璟,秦玒脑子里迅速闪过几幅画面,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了! 难怪河东郡交给二兄驻守,大兄话也没说半句。也难怪大君回到西河不久,逮住一件小事就对阴氏下刀。 更不用说阿母清理后宅,手段干脆利落,无论大君还是几个兄长身边,再不见阴氏女的影子,连姻亲家族的女郎都没有! 这一桩桩一件件,貌似全无联系,背后实有绳索牵引,线头就握在四兄手上! “阿兄,”秦玒艰难道,“你是故意的吧?” “阿弟所指何事?我不甚明了。”秦璟满面无辜。 “……当我没说。” 秦璟不想承认,秦玒再追究也没用。 “阿兄,看在阿母和阿姨的份上,务必记得提醒我,以后千万别惹你。”秦玒言辞恳切,就差扑上去抓住秦璟的手,恳请他当场许下誓言。 四兄心有七窍,手黑得令人发指。 大兄不钻牛角尖则罢,一旦钻了牛角尖,绝对是自己往墙上撞。 “阿嵘,我早说过,没有与大兄相争之心。” 秦璟按住秦玒的肩膀,沉声道:“胡贼未平,中原未能一统,如果家族内部生乱,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阿父虽然称王,终究尚未……” 余下的半句含在嘴里,并没有出口。 秦玒瞳孔微锁,反手扣住秦璟的手腕,五指用力。 “阿兄,我明白。” “明白就好。”秦璟松了口气,正要收回手,不想秦玒迟迟不动,“阿弟?” “阿兄既知如此,可曾想过桓刺使乃遗晋官员,其母是晋室长公主!今日短暂结盟,只因强敌在侧,彼此尚可互利。他日北方平定,胡贼尽逐,阿父必要和晋室争个高下。届时,阿兄如何自处?” “晋室?”秦璟忽然笑了,“阿弟未曾到过建康,如若去过,必定不会有此结论。” “什么?” “他日挥兵南下,阵前横刀立马,与我等决一雌雄之人未必会姓司马。” “桓元子?” 秦璟摇摇头,仅以口型道:“桓容。” “怎么可能?!”秦玒吃惊不小。 “为何不可能?” “这也太……”太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