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块,在残垣碎瓦中重新搭建房屋。 刚刚经历过战火,沛郡内却无半点萧条景象。 临街的酒肆食铺零星挂起幌子,更有数辆大车从南门入城,车上带有秦氏商队的标志,满载着成箱的货物,一路运往城西大营。 秦玓看得好奇,询问带路的仆兵。 “这些都是南边运回来的?” “回郎君,都是。”仆兵长了一张娃娃脸,虽已是弱冠之年,看着仍像个少年,“商船从淮阴归来,领队听闻郎君攻下沛郡,立刻分出一船货物,从陆上运了过来。” “都是什么?” “有盐,粮食,还有不少的药材。”仆兵笑着答道。 “还有盐渎出产的熏肉熏鱼。说来也奇怪,都是一样的做法,偏那里的好吃。许多胡商跑去盐渎市货,除了丝绸珍珠,带回最多的就是熏肉和熏鱼。” 这事传出之后,许多人不信。等到确定消息,迅速成了笑话。 胡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肉。偏偏要跑去南地买,不是笑话还是什么? 秦玓又问了几句,仆兵知无不言,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听完,秦玓不禁抓抓后颈,自叹弗如。 四弟不只会打仗,更会做生意,几次南下都有斩获。虽然没请回石劭那尊财神,却和盐渎县令交情莫逆。维持住这条商道,还愁没有盐巴粮食? “阿弟提议先拿徐州,莫非和这盐渎县令有关?” 打下徐州等地,确保鲜卑兵不会南下滋绕,商路畅通无阻,更会卖对方一个人情。 越想越有道理,以为窥破秦璟的心思,秦玓不禁有些得意。 正高兴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鹰鸣。 两个黑影先后飞过,遇上秦玓一行,当空盘旋一周,却是停也未停,鸣叫之后飞向城西。 秦玓的好心情登时消失无踪。 明摆着不给好面子,偏要撩上两声,早晚有一天要抓下来拔毛炖了! 城西大营中,帅帐升起,秦璟铺开一张舆图,正同张禹讨论军情。秦玦和秦玸站在旁侧,秦玸偶尔能说上两句,秦玦压根插不上嘴。 书到用时方恨少。 秦六郎痛下决心,此战之后,一定要用心学习舆图。 秦玓走进帐中,见到铺在桌上的舆图,登时双眼一亮。 “阿弟,这图是哪来的?比我在阿父身边看到的还要精细。” “阿兄来了。”秦璟抬起头,向秦玓颔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向一条进军路线,问道,“我刚同张参军言,从此处进军最为迅速,阿兄以为如何?” “从这里?”秦玓立刻被吸引注意力,忘记之前的问题,蹙眉深思片刻,加入了讨论行列。 见状,秦玦又被深深打击。 向来不喜读书的三兄都是这样,他再不认真学习,当真会像阿岚说的那样,压根没法领兵打仗,被所有兄弟甩在身后。 两只鹰站在木架上,相隔半米梳理羽毛。梳完得满意了,便从一旁的漆盘中叼肉,一口一块,吃得蓬松胸羽,那叫一个满足。 秦玦莫名有些悲伤。 要是再不努力,估计连鹰都不如! 制定出最终的进军路线,秦璟收起舆图,和秦玓商议向西河送信,请坞堡增派援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