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窄腿长。 “阿弟!” 桓祎两步行到近前,见到刚刚跃下车辕的桓容,笑容愈发爽朗,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阿兄。” 桓容在车前立定揖礼。 兄弟当面,彼此互相打量,桓容蓦然发现,仅是一年多不见,桓祎足足窜高五六寸,个头已经超过一米八,大有向一米九进军的架势。 对比自己,桓容顿感牙酸。 他的个头不算矮,并且年纪尚轻,还有成长空间,但身边都是一米八的大高个,类似典魁之类的轻松超过一米九,自己动不动就要抬头看人,着实是心有不甘。 看来还要多吃。 多吃才能多长! 桓容心思急转,为身高下定决心。 桓祎依旧是一根直肠子,见他归来满心高兴,顾不得旁人,一把抓住桓容的手腕,道:“数月前你随大军出征,阿母口中不说,心下却着实惦记。我本想去侨郡找你,结果没能去成。” “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是否严重?” 桓祎嘴上不停,不提桓容立下的战功荣耀,句句都是关心他的安危伤势。 “早知道我就再跑几次,有我在,还有哪个胡贼敢伤你!” 桓容没说话,只是笑,笑意一直融到眼底。 钱实和典魁跟在身后,听桓祎这顿唠叨,都有几分不自在。 典魁脾气暴躁,刚要张口就被钱实拉住,低声道:“府君这个样子可是少见,可见同四公子情谊之深。再者言,四公子是关心兄弟,又不是要追究你我护卫失责,休要自讨没趣。” 典魁到底不是傻子,冲着钱实哼了一声,权当是表达“谢意”。 对这人的性格,钱实已经品得不能再品。和他置气绝对是自己找罪受,远不如放宽心。 更何况,见识到荀舍人和钟舍人的七绕八绕,他宁可和这莽汉相处,至少说话不用绕弯,更不会隔三差五心累。 桓容提前出发,由钱实典魁护送,先一步抵达钱康。 荀宥和钟琳落后半步,带着百余名护卫,打着桓容的旗号慢行,算是引开有心人的目光。 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将北地得来的部分特产送到广陵,自有石劭派来的船队接手。 待广陵事毕,荀、钟二人会转道建康同桓容回合。 依照预期,桓容至少会在城中停留半月,等桓大司马请功的表书递送宫中,确定事情不出差错,再启程返回盐渎。 为免中途出现问题,荀宥和钟琳的到来十分必要。 有他二人在,无论渣爹做何打算,背地里使出什么手段,桓容都能见招拆招,不让属于自己的功劳旁落。 桓祎不知桓容的想法,一路念个不停,直到行过两条回廊,仍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桓容终于有点吃不消了。 不过是一年多没见,耿直少年怎么就成了话唠? “阿母和阿姨都在厢室。”桓祎略停住脚步,见到拱桥对面的身影,笑容消去几分,道,“怎么又是他,晦气!” 桓容好奇探头,起初有些陌生,仔细搜寻记忆,方才隐约有了印象。 “是三兄?” “是他。”桓祎显然很不待见桓歆,叮嘱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阿弟莫要理他!” 桓容惊讶挑眉。 换成一年前,桓祎绝少口出类似言语。他要是不待见某人,顶多绕路不与其当面。 如此来看,耿直少年或许不只是变得话唠。 桓祎不想理人,全当是没看见,拉着桓容就要走人。 桓歆特地等在这里,自然不会让他如愿。见两人走上拱桥,桓歆单手支着拐杖,摇摇晃晃上前几步,恰好挡在桓祎面前。 此举经过深思熟虑。 拦桓容的路,他没那个底气。 在建康生活数月,见识到南康公主的种种手段,知晓嫡母对桓容的看重,他不想活了才会给桓容下绊子。 对桓祎就没那么多顾忌。 纵然他随嫡母生活,能多得几分看重,但究其根本,两人都是庶子,身份相当,只要不是太过分,南康公主未必会过于严厉。 桓歆想得很好,桓祎被拦住,他自然能和桓容搭上话;如果桓祎径直撞过来,他大可作势跌倒,桓容出于各种考量,也会主动停下,询问一下伤情。 不是他没脑子,实在是过于心急。 自大军北伐燕地,姑孰极少传来消息。桓济压根不理他,他主动送去几封书信,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实在被烦透了,才会送来只言片语。 这种情况下,桓歆的心焦可以想象。 桓熙受伤的消息传回,桓歆对着一张纸足足坐了一个晚上,临到天明,心中隐约升起一丝希望,换做半年前,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希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