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相助,容甚是感激。” 武车上,桓容正身端坐,神情肃然。 “此战乃晋同鲜卑之争,容虽不才,亦有杀敌报国之志。秦兄回护之情,容知晓,然以秦氏坞堡在北疆的处境,实不易轻涉其中。” 换言之,秦氏同晋军交易牛羊属生意范畴,无论鲜卑还是氐人都不会随便找茬。 若是秦璟兄弟加入晋军,在战场被认出来,情况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秦氏坞堡的确强悍,但孤悬北地,群狼环伺,时刻游走在刀锋之间,一样是险象环生。 以坞堡的能力,单独对上一股胡人政权,多数时间能够保持不败。如果被视做同晋军联合,却很可能遭遇胡人的联手绞杀。 如果晋室靠得住,这倒没什么。 关键在于,晋室压根靠不住。现下又是桓大司马掌兵权,不在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救援秦氏坞堡?根本想都不要想。 秦璟几次挖墙脚,曾让桓容气得咬牙,但也没少帮他。尤其是这次运送牛羊,无异于雪中送炭。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恩怨分明方为大丈夫。 以桓容的性格,明知是个无底坑,自然不会让他跳下来。 随着时间流逝,桓容的心态逐渐发生变化,考虑问题的方式不再遵循前世,而是越来越贴近当下。 他想要抽渣爹巴掌,可以借助外力,却不能全靠外力。 否则,就会像东晋皇帝一样,明明是一国之主,却不被顶级士族看在眼里,遇上叛乱只能躲进深山,没丢皇位也成了摆设,那叫一个憋屈! “容弟想好了?” “是。”桓容深吸一口气,道,“并非容不识好歹,然身在乱世,无法求得安稳,总要有此一遭。秦兄帮得了一次,帮不了多次,容欲在世间立足,不被世人小觑,唯有如此。” 秦璟深深的看着桓容,双眸黝黑,目光深邃,仿佛要透过表象,直视对方内心。 桓容挺直腰背,既有些紧张,又有难以言喻的兴奋。 如此决断,他才真正能和秦璟站在同等地位。日后两人的关系将是真正的“合作”,而不是“相助”与“妥协”。 “好。”秦璟颔首,表情放缓,眼底的冷色逐渐被笑意取代,“我明日启程,秦雷秦俭留下,另外再留十名仆兵。” “秦兄,这个……”桓容皱眉,并不想收。 “这十人出身胡地,极为了解慕容鲜卑。留下他们是助容弟练兵,并非随容弟上战场。战后,容弟自可遣回。当然,”秦璟顿了顿,笑道,“作为回报,容弟可愿将手札赠与璟?” “手札?”桓容挑眉,奇怪道,“秦兄要来何用?” “容弟记录的内容于璟有大用。”秦璟坦然道,“如肯相赠,璟必妥善珍藏。” 桓容眨眨眼,转头看想堆在角落的手札。 不过是行军无聊,随手记录下来的地形地貌、风土人情和郡县中的流民。固然有一定价值,却没料想被秦璟如此看重。 “如此,便赠于秦兄。” “多谢。”秦璟倾身笑道,“赠弟一言,返回盐渎之前,手札内容最好不要为他人知晓。” 桓容挑眉,秦璟没有进一步解释,执起桓容的手腕,将一枚木质剑鞘放到他的掌心。 “此乃璟亲手雕琢,为青铜剑所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