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灰,却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迸发出夺目的光芒。 “天化,天化,是你吗?!是你吗?!” “三妹快停下!”寸心的泪珠早已滚落,厉声喝止,却已经晚了。 杨婵膝行向前,不要命地扑上结界,一时电光大作,幽蓝的霹雳中映出她如雪一样苍白凄苦的面庞,她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石台上,浅蓝的纱衣飞扬,轻盈如扑火的飞蛾。 “娘!”黄恂已然心胆欲裂,寸心唤不住大的,忙想拖住小的,却被他反手挣脱,身手之干净利落,惊得寸心一颤。 “你怎么会?” 黄恂回头对她道:“舅母,刚刚多有得罪,多谢你带我来见我娘。” 什么?!寸心还未回过神,莫邪宝剑已经出窍,如白虹横空,寸心被晃得眼前一花,就见他已然腾身要斩那光柱。 少年眉目刚毅如刀,手中宝剑如虹,雪光靛色相撞,杨婵抬着眼,不闪不避,露出如梦幻一般的微笑。寸心如遭雷击,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她咬牙甩风雷鞭,环住黄恂的腰,就想将他拖回来。黄恂被这一扯惊住,索性掷出莫邪宝剑。 只听哄得一声巨响,宝剑被反震回来刺入山壁之中,击得山中滚石如雨,黄恂摔倒在地,口吐鲜血犹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 杨婵也被反噬,一口鲜血喷出,点点红梅盛开在纱衣上,眼中泪花闪动,脸上犹带笑容,凄艳而绝美。 黄恂见状重重捶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又要上前,寸心见状忙拦住他道:“快停手,你想害死你娘不成!” 黄恂闻言面如金纸,嘴唇不住哆嗦,他拉着寸心道:“舅母,怎么会这样,这牢笼,舅母你一定能打开的,对不对?!” “我……”寸心被他这一连番言语惊得不知所措,就见他跪下来,冲她不住叩头道:“这牢笼一定也是舅舅所设,你也能开的,对不对,求求你,求求舅母,放我娘出来吧,放我娘出来吧!” 寸心见此情状,也是凄楚不已,她正待开口,却闻一个醇醇女声兀然响起:“你又在吵什么,丁香,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别上山来,你倒好,居然又带了个人上来!最近听说要派人下来,仔细把你抓走!” 丁香又是什么鬼?寸心一抬眼,却见一个美妇,虽人到中年,荆钗布裙,却是芳姿不减,眉目端庄,姿容秀美。 “你是?”寸心眼珠一转,恍然大悟,“黄伯母,貌端星君?” 贾氏夫人一怔,随即眉目一肃:“你不是丁香,你是谁?” 寸心按下疑惑,福身一礼道:“西海敖寸心,见过黄伯母,这个是,你孙子。” 黄恂愕然抬起头,就闻身后风声呼呼,他不及回首,就被一只晶莹如玉的素手按住肩膀,一把扯过。 贾氏夫人一见黄恂容貌,即刻泪如雨下,她伸出颤抖的双手,仔细摩挲着他的眉眼,一时哽咽难言,半晌方道:“不是幻术,不是幻术,果然是我儿之子,我的孙子!可怎么会,怎么会?!” 说到最后却又有惊疑不信之意,黄恂又惊又慌,朝寸心望去,寸心点点头,道:“这是你亲祖母,东岳大帝黄飞虎之妻,还不跪下见礼。” 唉,亲娘都见了,再见见祖母,也算她没白被哄一遭。舅母都叫出来,他刚刚持剑又是那般英武的模样,三公主只是对小孩儿失了戒心,可又不傻,事到如今,如何看不出黄恂之计。她有些恼怒,更多却是惊喜,这般机灵,杨戬的谋划说不定能比前世更早实现呢。 黄恂忙跪下叩头,贾氏夫人抱着他嚎啕大哭,杨婵见此情景,也依稀有清醒之意。她咬着唇,终颤颤巍巍道:“是我的孩子?是恂儿,是恂儿?!” 声音虽细弱,在场之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贾夫人掩口哽咽道:“是,是,他还活着,还活着!” 杨婵浑身一颤,如遭雷击,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不住流泪,她想伸出手来,却被寸心喝止。 “三妹妹,你儿子千辛万苦要来救你,你再不顾及自身,难道是想他救一具尸体回去吗?” “嫂、嫂子?”杨婵看向寸心,喃喃道。 寸心点点头,眼中酸涩难当,哽咽道:“是我,是我。” 当年黄衫秀美的少女,却被折磨成了这个模样,人瘦如菊,憔悴不堪,心如死灰,身如槁木。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 寸心一语未尽,终是忍不住大哭出来,一时洞中四人,双目相接,俱是涕下沾襟、泣不成声。 好半晌,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