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可怎么听他娘的意思,好像贵得很离谱呢?他眼巴巴地看着亲娘,小声问,“多少?” 林云舒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一百两,你有吗?” 老三嘴巴张成o型,大到能塞下一颗鸡蛋,他抓抓头发,看向四弟妹,见她没有反驳亲娘的话,立时倒吸一口凉气,随口就道,“四弟妹,你将一百两衣服穿在身上?”怎地这样奢侈? 崔宛毓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轻声道,“这衣服是我去年生辰时,娘请府里的绣娘给我做的。我只穿了两季,有些旧了,也就不贵了。” 老三面上讪讪地,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那话好像是在指责她,立刻弥补,“是我口误。” 他走镖一趟也不过赚二三两银子。这一百两的银子,他得还到猴年马月。他拧着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林云舒侧头看向小四,吩咐道,“欠一百两银子,不能就这么算了,小四,将你三哥押到牢里,让他吃牢饭。” 老三大惊,“娘,我又不是不还,怎地要锁我?” 崔宛毓也是唬了一跳,连连摆手,“娘,不用。一件衣服而已。” 林云舒却根本不听,“你做事总这么一惊一乍的。你觉得好吗?多失礼。你给我去牢里反思!”她斜睨了几个儿子儿媳,“谁也不许为他求情。” 她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瞧他把我这衣服弄的。我这衣服才上身几天呀,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这古代连洗洁精都没有,也不知道皂角洗不洗得干净。 她扯着衣服,连饭也不吃,径直回了房。 众人面面相觑。 虽说亲娘生气了,但总归是自家兄弟,老大心有不忍,看向小四,小心翼翼试探,“四弟,真要把老三锁上吗?” 不待小四回答,老三梗着脖子,“锁就锁,谁怕谁!”说完,大喇喇扛着宝刀往外走了。 崔宛毓脸颊微红,想要回房劝劝婆婆,被严春娘一把拉住,“你别去。婆婆应该是想让老三长长记性,跟你无关。” 凌凌点头,“对!你不用管了。” 崔宛毓扯着帕子,见其他人都神色自如继续吃饭,她心下稍安。 入夜,半轮明月把银辉撒向大地,秋风吹着树枝,发出阵阵沙沙响,空气中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从上往下看,这盐俭县黑得吓人,像是被怪兽笼罩,只幕色闪烁着无数颗星子,璀璨夺目。 一只灯笼在黑夜中缓缓蠕动,走到一间亮着灯的房间,不多时就传来轻轻扣动门板的声音。 林云舒房里微光浮动。 小四敲门,门未关上,一推就开,他一眼便看到母亲正坐在房里写东西,似乎是料到他会过来,头也不抬说道,“进来吧。” 小四开门进屋,在她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 林云舒停下手里的笔,侧头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 小四浅浅一笑,“娘,你说这主意行得通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林云舒浅笑不语,又叹了口气,“不过你三弟也确实该长记性了,都当爹的人了,做事还那么毛毛躁躁。真是愁人!” 小四挠了挠头,其实他多少也能理解三哥,以往走过那么多回镖,就算被人劫过货,但人都是完好的。哪像这次,死了那么多人。而且还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搁谁身上都受不了。他思考几秒,有些担忧,“三哥会不会误会母亲?” 林云舒将写好的字吹了吹,“不会。你三哥性子急是急了点。但是他脑子不笨,在牢里想几天就会明白我的真正用意。” 小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林云舒将写好的纸放到边上继续提笔写,写了几个字,方想起一事,“你岳母即将大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