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年夜有聚餐,聚餐结束会用车将他们一一送回家,所以今晚都比较疯。”卫傥对祖母和徐父解释。 徐爱国点点头,趁卫傥不注意,悄悄转头眨去眼角泪意。 自他与王超英离婚之后,儿子惟宗与他关系愈发紧张,两父子平日几乎见不到面,即使过年到亲戚家吃饭,惟宗对他的态度不是不理不睬,就是杵倔横丧,每每都闹得不欢而散。 今晚是离婚八年来,儿子第一次主动致电给他拜年,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新年快乐,都足以让徐爱国感慨万千。 惟希摸起一张牌,看一眼,随后将面前一排麻将推倒,“单吊一索,清一色自.摸!” 说罢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左右一伸,“承让承让!” 暗自感怀的徐爱国被女儿神气活现的样子逗笑。 九点,牌局散场,惟希送卫傥出门,“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卫傥伸手替她将大棉袍帽子戴上,“真想把你一起带走!” “今年比较匆忙,没有准备,下一次,好不好?”惟希仰头亲吻卫傥嘴角,不教他看见她抿着的笑意。 卫傥抱一抱她,“好,下一次。” 随后放开她,“进去罢,外面冷。我们年后见!” “年后见!”惟希挥手同他道别,目送他驱车离开。 惟希返回屋内,迎上父亲关心的视线。 徐爱国朝女儿招招手,“来,陪爸爸坐一歇歇。” 两父女一道坐在客堂间里,一人捧一盏热牛奶,徐爱国斟酌片刻,轻轻对女儿说,“我看小卫,很有责任感的样子,你同他交往,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年轻人和我们当年不一样,我们那时候,虽然说是自由恋爱,总还是保守的,婚前了解彼此的渠道也不多……” 就像他直到结婚之后才晓得王超英兄弟姐妹四个,她虽是幺女,却并未受到岳父岳母多少关爱,家中一切好吃的好用的都先要保证给唯一的儿子,剩下来再分给三姐妹。作为最小的女儿,王超英通身,全都是兄姐穿用剩下的旧衣物。导致她一直觉得只有生儿子,才能保证她的家庭地位。 “你和小卫……住在一起,爸爸不反对,毕竟生活在一起比恋爱更需要勇气和智慧。”徐爱国微笑,女儿刚出生时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这些话,本来应该由你姆妈同你说……” 惟希轻嗤,“伊已经同我谈过,让我初一和卫傥见亲戚。” 徐爱国头疼地扶额,“所以你才提出带我们出门旅游?” “有这方面考量。”惟希直言不讳,“我怕我会当场掀桌。” 徐爱国拍一拍她手臂,“瞎讲。” 惟希嘿嘿笑,“您早点休息,我们明早还要赶火车。” 见女儿无意就此问题深谈,徐爱国无奈,“好好好,爸爸不说了,你好好把握,要结婚尽管结,我和你阿娘早就把你的嫁妆给你准备好了!” 卫傥与蒲良森全都孤身一人,同机返京过年。 蒲良森半躺在头等舱的座椅上,半托着腮,认真地上下打量卫傥,“我还以为你会带女朋友同行。” 卫傥看向舷窗外的青空云海,不理会闲极无聊的蒲三。 “魅力不足。”蒲生嘲笑老友。 “好像也不见邵小姐。”卫傥淡然。 蒲良森全然不觉自己遭反嘲,眯眼笑着换手托腮,“她同父母前往澳洲度假,我多通情达理,怎好阻挠未婚妻承欢父母膝下?” 卫傥睨他一眼,“恋情冷却?” “唉,自她认识令女友,便日渐觉得结婚生子并不是人生至幸福的结局。”蒲生叹息。 “是你没有给她足够安全感。”卫傥一针见血。 “哥,扎心了啊,哥!”蒲良森双手捂胸,做痛心疾首状。 卫傥转头,由得蒲三放飞自我。 当飞机降落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