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但红菱她们不敢跟得太紧,所以看不出是什么。而且她们很快就回庄上,没有逗留太久。她们三个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聚到王贵家的屋里,待上一个时辰才会出来。出来的时候,各个又紧张又兴奋。 易姑姑还从周边几户人家那里打听到,王贵家的那几个虽然平时穿着朴素,但有时会忽然冒出一些很不错的首饰,比如玉镯子或者金葫芦耳坠。问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她们一致说是路边摊子上买的假货。其实那成色一看就是真的。 这日王贵家的又外出,沈潆让易姑姑和相思偷偷潜入王贵家的屋子。那三个人以王贵家的为首,她屋里肯定有些蛛丝马迹。 屋子大白天也上着锁,易姑姑好不容易撬开后面一扇窗子,帮着相思爬了进去。她在外面帮相思望风,指挥应该去查哪里。最后相思拿开炕头的一块新砖,找到里面藏着的一个盒子。盒子上了锁,一时没办法打开。 相思把盒子揣在怀里,从屋里爬出来。这时,恰好朱三家的路过,看到她们,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反应,易姑姑已经一个箭步上去,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重重地劈在了她的脖子上。 朱三家的倒了下去。 相思吓坏了,帮着易姑姑把人拖到屋檐底下的草堆后面,哑声问道:“现在怎么办?她要是醒了,我们不就暴露了吗?” “把她跟盒子一起带回去。姑娘看了盒子里的东西,也许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候刚好审审她。” 相思点头,易姑姑把朱三家的扛在肩上,两个人小心地回到沈潆的住处。 沈潆直接用砖头把木盒子上的锁砸开,上面放着银票,面额虽小,加在一起,也是笔可观的数目,远远超过一般农妇的收入。下面放着一块红布,等揭开红布,盐引赫然出现在沈潆面前! 易姑姑等人不清楚这个是什么,可沈潆最清楚不过。这跟裴延给她看的那些盐引一模一样。这种东西,寻常的田庄仆妇怎么会有?私贩盐引,那可是死罪! “这上面写着盐?莫非……是盐引?!”相思叫了起来。她曾经在阿翁那里见到过,阿翁说是帮侯爷管着的,要她千万别乱动。 沈潆的手收紧,凝重地点了点头。屋子里的几个人顿时都陷入了沉默。大业的律令,民间不准私贩盐引。西北这边,官府持有少量的盐引用以吸引商人前来落户。裴延从官府那边买了盐引之后,用更低的价格卖给商人,也是为了让他们长久地留在此地。但纵然如此,寻常百姓是绝不许贩卖盐引的。 这个时候,刚好朱三家的醒过来,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嘴里塞着布,惊恐地挣扎了几下。 沈潆示意易姑姑去把大门关上,低头看着她,口气严厉:“你听好了,要想活命,一会儿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今日你非但出不了这屋子,你的孩子和你的父母都会被你牵连。如果你高声呼喊,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朱三家的被她的气势所慑,先是完全呆住,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沈潆让红菱去把她嘴里的布取出来,她吓得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沈姨娘,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这一切都是王贵家的让我做的!” “我问你,这个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沈潆举起一张盐引问道。 朱三家的摇了摇头,颤抖着声音说道:“每次王贵家的都把东西包好给我们,我们只知是个值钱的东西,有不少人抢着买。” “你们在庄上是吃不饱穿不暖吗?为什么要私卖盐引!被官府知道了,这庄上的人都会没命的!”相思跳着脚说道。 朱三家的瞪大眼睛:“我,我不知道这是盐引啊!王贵家的只说,有人每旬会把这东西交到她手上,到时自会有人来买。我们只要一经手,就能赚不少钱,不仅能给庄上带来收益,自己也能进账不少。就是这事儿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她问我跟朱三家的做不做,我们想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干嘛不做,就跟她一起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们这么做这事多久了?是谁把东西给王贵家的?”沈潆又沉声问道。 朱三家的小声道:“有大半年了,至于谁给王贵家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原是想着帮侯爷多赚点钱,也想补贴家用。家里有老人孩子,老的要吃药小的上学堂,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光靠庄上的那些收成,根本不够啊。” 说到最后,朱三家的痛哭起来。 “那给我下药,也是王贵家的主意?” “你,你怎么知道……”朱三家的怔怔的。 “第一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们事先打听我的喜好,做了很多素菜,为了让我多吃一点。不过有些菜可不是当季的,你们应该花了大价钱吧?小小的田庄仆妇,竟然有钱买些达官贵人家才能吃到的不当季的蔬菜,岂是件寻常事。” 朱三家的没想到沈潆如此心细,原来这几天,她都是装的!她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一切已经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朱三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