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舟从桌上又拿起一个椰子,用匕首削开,徒手就捅出个洞来,再插上新的芦苇秆,递向楚怀瑾。 等做完这些,他才面上不露任何声色地开口说道:“这人的确心思缜密,我还说不准,只能让探子继续盯着,倒是怀瑾你说……” 封晏舟侧身,在开始嗦新椰子的楚怀瑾耳边问道:“他若真是的话,你想他如何?” 楚怀瑾想到上一世的薛狗贼,一下子连继续喝椰汁的兴致都没了,他把椰子放到桌上,想了想后回答道:“他身为藩王,不愿削藩其实也属正常;他那时虽是使了诡计,但恐怕也未看透你我之间的事,不过是想挑拨离间罢了……” 楚怀瑾说着,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是心慈手软。就是觉得,你那时到最后肯定未曾放过他……这回就给他个痛快,别再让他添乱就得了。” 封大摄政王当年,在楚少帝死后查明了真相,的确不但真的将薛应川的尸身挖出来挫骨扬灰,还把他的九族都重新判了流放。 不过这种事他说的出口,却怕脏了他家小祖宗的耳朵,于是只笑着点了点头,“真是巧了,我也是这般想的。” 封晏舟说完,就将楚怀瑾放在桌上的那个椰子拿了起来,“怀瑾不喝了吗?那我喝掉好了。” 楚怀瑾点了点头,不过马上他就后悔了。 不就是含着芦苇秆喝椰汁,为什么,蜘蛛精能喝出,吸食“琼浆玉露”的感觉啊?! 楚怀瑾看着封晏舟眉眼间的魅色,反复吞吐的动作,与那时不时停下来,探出舔唇的红舌…… 他素了一个月,现在小小白菜又想滴汁了怎么办?! 封大摄政王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处敌营啊?! 678 封晏舟的椰汁还没喝完,就被赶出了楚怀瑾的宅院。 他抱着椰子轻笑了一声,转身就看到了街角那辆平东王府的马车。 “薛兄这是想好了?”封晏舟在上了马车后,对薛应川问道。 薛应川做出了个无奈的神色,“封贤弟明日就要启程,我若是再不想好,那这从龙之臣,怕是要交给定北王来做了。” 封晏舟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追问道:“薛兄下定决心自是好事,只是兹事体大,却不知你们东郡的官员与氏族们是否也支持?” “贤弟大可安心,愚兄自是已经将他们全部说服。我东郡上下,只等着迎接那真龙天子了。”薛应川终于还是没能沉住气,露出了些许焦急与喜色,催促道:“还不知先帝那份遗诏与陛下……”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不出十日,我就会派死士将陛下护送至元城,薛兄要尽早做好接驾的准备。至于那遗诏……”封晏舟说着,就把怀中的明黄卷轴递给了薛应川,口中嘱咐道:“还请薛兄妥善保管。” 薛应川接过遗诏时的手都有些颤抖,他竟是迫不及待地,就将那卷轴上的封印破开,将遗诏打开来看。 “的确是先帝的御笔与国玺!”他先是确认了一番,才是仔细看那诏书上究竟写了什么,片刻后他便惊愕地从那卷轴中抬起头,好似不敢置信地向封晏舟确认道:“那楚怀宸竟然是……” “我以为,薛王爷在很早之前,就应该也已经猜到过了。”封晏舟笑了一声,就将薛应川的话打断。 可他那笑声全然不像平日里那般洒脱阳光,而是一种带着恶意与嘲讽的阴冷笑法。 薛应川只有一瞬间的错愕,紧接着他脸上一直挂着的亲善面具,也完全剥离了下来。 “封王爷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还敢再次踏足我东郡!”薛应川握紧手中的明黄绸缎,嗤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有了这番赔礼,本王就会允许你们活着踏出我东郡?!” 封晏舟摇了摇头,却未曾回答他,而是拖着长音,缓慢地说道:“薛王爷该感谢我家怀瑾心善,否则,我本是想要活剐了你的。” “封晏舟,你好大的口气!”薛应川怒目而视,大声喝道:“武奎……” 然而,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封晏舟用那卷长绸做成的遗诏,狠狠地勒住了脖子,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封晏舟面无表情地看着薛应川徒劳地挣扎着,他手上一点一点地用力,直到将这人完全绞杀,再无了声息。 这个过程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