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太子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太子受累了。”他们这位父皇此时是一片慈爱,声声切切道:“都是那贼人奸佞歹毒,将使出如此离间你我父子二人的毒计,让为父险些错怪了皇儿。” 太子也是一派孝悌模样,红了眼眶,“不怪父皇,是儿臣不孝,语焉不详,才引得父皇误解。” 于是,看着这对大宁朝最有权势的父子“父慈子孝”的的场面,在场的朝臣无不动容,礼部温尚书甚至感动得都落泪了。 在这一群演技派里,唯有楚怀瑾道行还不够,不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要不是看到封晏舟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他是真要笑出来了。 知道的,会说这些大臣们全是科举出身;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他们参加的是高考和艺考。 都是中戏与北影的优秀毕业生。 403 楚威帝安慰、勉励了太子一番,才把这起谋刺圣上与太子的大案,交予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一同负责追查。 之后众人依次退出御帐,只有“封卿”被点名单独留了下来。 公司会议后老板留人私下谈话,一般不是要委以重任,就是要着重敲打。 以现在的情况看,他们父皇肯定不是前者。 楚怀瑾有些担忧地看向封晏舟,对方却神色自如地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动作隐蔽地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也赶紧离开。 楚怀瑾想了想他和封大摄政王以及他爹在权术谋略与演技上,那不可逾越的差距,最终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跟在太子后面退出了御帐。 404 等众人都离开,整个御帐中只剩楚威帝与封晏舟君臣二人,这位大宁天子脸上原本的笑意就完全弥散不见,只剩下铁青与森然。 “朕听封卿昨日的言语,还以为……”楚威帝冷笑了一声,“封卿是个聪明人。” 封晏舟面色不变,叹了口气说道:“那么多具尸体与臣身上的伤,太过明显,瞒不住的。便是臣不说,太子殿下终归也会说,办案的人也不得不查,还不如现在就由臣说了。也省得,陛下日后还要命人去大理寺,把太子从牢里请出来。” 这回楚威帝却没有轻易就信了他,仍是面如寒霜,“封卿果然能言会道,就是不知封卿的心中,是否知道轻重。” 封晏舟一笑,躬身道:“臣以为,东宫之主为谁,不过是陛下一纸诏书的事,此为轻;大宁的江山一统,四方藩地归于朝廷掌管,才是重。陛下曾过目臣自请入京的奏章,应知臣与封家对陛下乃是忠心耿耿。” “封卿既然这么说,等回了京,就上个折子吧。”楚威帝这才露出几分霁色,又摆摆手道:“朕倦了,封卿退下吧。” “诺。” 封晏舟出了御帐,稍作思索,也不管周围侍奉皇帝的宫人与侍卫们的视线,便径直向西边的大帐篷走去。 405 大约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涉及谋逆与天家父子关系这两件极其重大又敏感的要素,那十数位随行的文武大臣从御帐退出去后,竟没有一个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他人攀谈,都是沉默地往各自的帐篷方向快步走去。 就好像,有比狼狗还凶神恶煞的大白鹅撵在他们后面一样。 只有惨遭天降黑锅,又神奇地被“对家”施以援手,才侥幸逃脱的太子,是慢慢踱着步子。 楚怀瑾亦步亦趋地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