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时间,自己点中他的昏睡穴已经过去足足两个钟头了,按照穴理来说,距离他穴位自动解开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还在犹豫中的夏忘川忽然听到身下传来男人的一声咳嗽,他急忙从邱继炎的身旁挪了挪,和那个男人的身体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邱继炎还没有醒,只是在睡梦中咳嗽了一声。可是他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放在身侧的手也换了个姿势,夏忘川知道,他已经处于即将苏醒的前奏,看来他身体另一面的穴位,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试了。 邱继炎醒来的时候,手表的时针刚好指向一点整。 一丝宿醉后的胀疼感从他的头顶袭来,让他下意识皱紧了眉头,左右晃了晃脑袋。 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睛,适应了一下房间里的光线后,邱继炎的瞳孔一下子便放大了。 这是哪儿? 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 邱继炎一时间有些懵了,猛地低下头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被。 还好,自己并没有像在家里时那么睡,身上还穿着衬衫和长裤。 也难怪邱继炎这么紧张,因为在家里时,他从来都是一个人锁上门裸睡的。 超大的床,没有丝毫牵绊的身体,会让他感觉在过于端方的生活中,给自己找到一个任性的缺口。 但是眼下,他还是庆幸自己没有在喝多后坚持这个睡眠的习惯。 因为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他妈的究竟睡在了哪儿?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壁角亮着一盏落地的小台灯,朦朦胧胧的,照在不大的空间里,倒颇有一丝暖意。 双人床、衣柜、书桌、小几,每一样在灯光下看起来都整整齐齐,既有些陌生,又有些眼熟。 他的目光又转回到床上,枕边一本已经有些陈旧的《红楼梦》进入眼底,邱继炎一下子懵了。 这是夏忘川的家? 自己在喝酒后跑到了他的家? 然后,又……睡在了他的床上? 那…他的人呢? 自己,有没有把他也睡了? 他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可是心里面又明知道这肯定是真的。 自己竟然会在神智有些模糊的情况下,家不回,公司不去,而是跑到一个在自己心里形象正一落千丈的按摩师家里。 邱继炎,你的节操呢? 他用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的大脑能够清醒一点,看看能不能回想起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没有用。 他的记忆大部分还停留在和同事喝酒前清醒的片段,至于喝多以后的事,都变成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碎片,时断时续的,也不知真假。 他抬起腿想要下床,潜意识是想早点离开这里。 在他心里面,有一个声音还算坚定地在对自己说,“没事儿,你还穿着衣服,不可能做了那种事后还会穿得这么整齐。只要你没和他做,只是在他的床上睡一觉,那头顶的天,就塌不了!” 他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伸出腿下床,却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内裤。 明明长裤还穿在腿上,腰带都没有打开,自己竟然看到了内裤! 他急忙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裤子的拉链处已经被撕开了,黑色内裤半遮半露地展示着它的存在。 卧室的门忽然开了。 夏忘川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汤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床边的邱继炎,他愣了一下,朝对方笑了笑,点了下头。 “邱总您醒了?我煮了点醒酒的酸梅汤,您喝一点儿,可以解宿醉后的头疼。” 没错,此刻的邱继炎确实感觉头疼。 “我…怎么来你这的?” 邱继炎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两条眉毛却好像拧成了结。 “打车来的吧?” 夏忘川把汤放在桌子上,瞥了一眼坐在床边、一只手半遮着下身的邱公子。 他知道邱继炎问的不是那个意思,可他偏不要顺着他说。 这个男人,现在一定迫切地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喝多后来到了自己这里,又睡在自己的床上,还被撕坏了裤子。 夏忘川知道,这个男人在大醉后和在清醒时几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现在的他,面对这样一个完全失控的局面,大概已经有点要抓狂了吧。 那就让他继续抓狂吧! 这是刚才夏忘川在把酸梅汤炖好前想得更加明白的一个问题。 因为从邱继炎酒后的这场表现里,隐约可以感觉到,那句经典的“偷得着不如偷不着”,已经不知不觉中在他们俩的身上上演了一些。 不管这个男人在白日清醒时表现得有多冷漠、多沉稳,可是在夜晚和酒精的催化下,他似乎已经卸下了身上的部分枷锁,把一个男人在心底压得最深的欲望和狂野昭示出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