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他开口道:“可是师父,他们手里,可是真火药,那火药威力大极了,连山都能凿穿,咱们这烟花,在他们面前就是小娃娃过家家,派不上用场啊。” 算命先生道:“谁说这时拿来打仗的。” “那这是……”小童问道。 算命先生道:“这是搬救兵的。现在你去后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它给放了,记住,连放三记。” 小童点点头,略带敬意地再次摩擦着手里的烟花,道:“师父是要用这烟花请天兵天将么?” 算命先生哑然失笑,摇摇头,他转过头,浑浊的眼睛转向有愧的方向,说道:“是那位何大人,临走前送给我的。” “何大人?”小童道,“他倒是个好人,不像这姓马的家伙,坏心眼。不过何大人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东西呢?难道他真是活菩萨?” 算命先生顿了顿,何愈走的时候,并没有对他说过为什么。如果他是在报他给兵书的恩情,他可以用银票来补偿,可以用财宝来补偿,却为什么要用最麻烦最耗力,甚至最派不上用场的东西来补偿。这其中的原因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算命先生转过头去,“现在就去后山把烟火非放了,记住,连放三记,切莫被人给抓住。”然后接着跟有愧交待道:“你现在回屋,趁天亮前把地上的血给擦了,然后将沾血的衣服烧掉。明天早上马二郎的下属来找人,你就说你不知道,然后听下属的意思,编个瞎话,给糊弄过去。” 这天晚上,有愧将地上的血迹擦掉,房间里和原来一样干净整洁,看不出来这床榻下有古怪。她不敢到床上去,因为床榻下面就是马二郎的尸体,跟她只有一墙之隔,这让她总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团冷气。于是干脆不睡了,就这么在桌边睁着眼睛坐着,她甚至不能合眼,一合眼马二郎的脸就横在她面前,长着血盆大口要吃她咬她。 到了后半夜,小童发完烟花回来,却没回自己屋,而是钻进有愧这儿。有愧便问:“怎么不回你屋?” 小童道:“我怕。” 有愧便说:“我这屋不更怕么?” 小童没摇头也没点头,跟有愧一起在桌边坐下,用手托着腮假寐。 有愧当然懂小童的意思,他这时来陪她的,因为他知道,她也怕呢。 有愧伸手揉了揉小童的头发,说:“烟花放了么?” “嗯,放了。”小童合着眼,说:“放了三记,很漂亮。” *** 当烟花在天上绽开的时候,何愈营帐里的烛火将人影投射在墙壁上,桌面上平铺几片黄褐色的碎片,骨节分明的手指挪动着碎片,凹凸不平的边缘拼合在一起,形成一片完整的图画。图画上的线条聚合在一起,共同指向一个未知的地点。 这晚他睡不着,心里总像是揣着事情,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开始做一些古怪的梦。这些梦都是关于过去的事情,温馨而美好,让他的清醒孤单地心寒。于是他干脆不再睡了,起来研究这些碎片,他还差最后两卷,一个还不知下落,另一个则在皇宫里。这两个地点无论是那个都让人头疼地很。 这是,营帐被掀开,白梁闪身进来,“何大哥,” 何愈抬眼一笑,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白梁低眸看了一眼何愈面前的碎片,碎片的事情何愈一直都没有避过他,这份信任让他很感动,也让他真的把何愈当自己的亲人。所以当他看见何愈的帐子里又亮灯的时候,他有些坐不住了。自从何愈遇见那个叫伍茴的姑娘后,性子就变得愈发内敛,这让他很担心。 他看向何愈,认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但就是睡不着,心里总像是揣着事情,眼睛一合,就想起那个小村子了。”他顿了顿,低下头去,有些不确定地说,“那地方挺不错的,等打完仗,去那儿过小日子也不错……” 虽然村里有很多人,但这个时候,能让他想起来的,还是那个姑娘。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点都不稀奇,但两个长得不一样,却总让他想起同一个的,就没有了。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那天应该强硬一点,就算用逼迫的,也要把她留在他身边,不然,这个问题将永远地困扰着他,不得安生。“远着呢。”他淡淡地答道。 这场战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