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什么都没有,就留几个走也走不动,跑也跑不了的老人小孩,坐在村门口等死。”年长的男人什么也没说,幽幽叹了口气。 有愧静静地听着那些男人聒噪的高谈阔论,用指尖摩擦着茶碗边缘的裂缝。户外的太阳升到天空正中,已是午时,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而狼牙还没有来。她开始觉得狼牙是在骗她。 狼牙是个流寇,霸了一座白水山,下面有几十个兄弟,如果他想抢郭子怡的军粮,他有的人是人马,为什么要让她去放着一把火?而且就算她不去,狼牙的计划也会照做无误,她并不需要真呈这个强,可就算如此,她就想做。 隐隐约约地,她觉得自己身上有一个使命。她始终记得高悬在博物馆里的那张画像,那是她生命最后时刻映入脑海里的东西,于是她认定了。 这时,驿站外传来一声马的嘶鸣。 驿站一连进来了五个人,各个都五大三粗,一身匪气。五个人的出现让狭小的驿站变得更加狭小。驿站里三五零星的客人也怯怯地将眼神投了过来,他们有些惊恐又有些好奇。他们迅速地打量狼牙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交头接耳道:“这就是城外的那个土匪……” 拎着茶壶的伙计不敢上前,他站在角落犹豫了半晌,打着颤地走了过去,结结巴巴地问:“客……客官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狼牙抬手,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衫,宽大的肩上缝着一块虎皮,虎皮从肩上脱下,然后束进腰际用一条棕色布条束起,脚上的靴还和以前一样灰扑扑的。“不必了,只需给我的马喂点草。” 他环视大厅,看见一道消瘦的身影背对他坐在大厅一角,背脊挺得笔直,很安静。 他低声对随行的兄弟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下。”说完大步朝有愧走去。 “我以为你不会来。”狼牙说。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这让他感到好奇——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还能承受多大的压力。 “你来迟了。”有愧说,“你说辰时城外驿站,只等我一炷香的时间,可我等了你一个时辰。” 狼牙说:“有些事耽误了。” 有愧问道:“什么事?” “你不必知道。”狼牙摇摇头。 一个时辰前,在白水寨的马厩里,他的兄弟屠夫问了他一个问题。 屠夫是最早跟他的人,寨子里的人喜欢管他叫屠夫,因为他在做土匪前就是杀猪为生,长年累月杀猪宰羊,那抹在围裙上的血污让他身上有一股煞气。而且他身材壮硕,皮厚肉多,两腮挂着肥肉,一看就像一个屠夫。 他半倚在马厩的木栏上,双手环在胸前,说:“你要让一个女人来?” 狼牙弯腰抱起一捆干草,放进空了一半的马槽里,然后伸手捋着爱马后颈上光亮的鬃毛,“没错。” “为什么?”屠夫不满的皱眉:“她是个女人,什么都不会,只会出岔子。” 他不喜欢女人,因为女人看上去太柔弱了。 作为一个屠夫,他是敬畏生命的,尤其是当他用手拧断咕咕叫的鸡的脖颈,当菜刀剁开猪排骨骼之间的缝隙时,那种热血淋在手心上的温度让他感觉到一条生命的坚韧不拔,即使奄奄一息,即使还只剩一口气,他们胸腔里的那一颗心脏还会执着的跳动。而这个女人并没有让他产生这种感觉。她像一朵春天里才会开的小花骨朵,受不了冷风的半点摧残;像一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被捏死了也不会叫唤一声。 “就因为她是个弱女子,所以不会有人想到火其实是她放的。”狼牙平静地解释着。 “这件事无论让我们中的谁做都会引起怀疑,难道你让猎户去?瞧瞧那家伙一脸胡茬,能信才怪,可不让他们看出了猫腻?” 屠夫:“可她有这个胆儿吗?小娘们一个儿,到时候说不定火也点不着,然后被抓住一恐吓,就什么都招了。” “不会的。”狼牙毫不迟疑地说。 “怎么不会?而且到时候擦枪走火动起真格,可不是要了她的半条小命?” 说到这里,屠夫认真地打量起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