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寿衣。 找到不对劲的地方,重新看过,只觉画面处处泛着诡异。 男子卖了一上午东西,东西却不见减少;男子身形比几个地痞流氓瘦小,却轻而易举地将人赶跑;老伯虽然是在感谢,额上却被精细的笔触绘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洛书一开始只是以为在太阳底下热得冒汗,现在看来却不一定了。 而最后的晚餐,男子面前的米饭一筷未动。 倒像是…… “头七回魂?”洛书喃喃。 “这壁画与‘怨憎会’可有关联?”木卓也发现了壁画的不对劲。 “这一天唯一能与‘怨憎’联系到一起的,好像只有这几个地痞流氓。”洛书隔空点了点壁画的一处。 雷世苍突然道:“既然他已经离世,若将这一天看做“回魂”,有没有可能这一天相聚,皆是‘怨憎会’?” 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木卓将壁画细细探查过,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什么鬼玩意儿?在墓穴里画这些东西,这墓又不是给这个男的建的。”梅山大虎看了只觉得晦气,挥挥手厌恶地扭过了头。 二虎道:“墓穴中的壁画,往往与墓主平生相关,往后也许还有什么。或者另外的部分在别的山洞里。” 梅山大虎对这些东西很忌惮,大概是做多了亏心事,离着壁画远远的,看都不肯多看一眼。三、四、五没有大虎这样严重,但是也不愿多观,只有二虎与洛书几人站在一处观看讨论。 洛书将画面同步给二零八八,问道:【小八,你们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也是一幅壁画。】 很快,二零八八那边的壁画便反馈到了洛书的脑海中。 二零八八所处的山洞为“求不得”。 若说洛书这一处的壁画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二零八八那边的壁画就称得上是完美的“扣题”。 壁画上的主人公是一个老人,正是外面三头人中老人的面孔。 壁画用简单的篇幅讲述了老人的一生。 幼年丧母,少年丧父,青年郁郁不得志,明明已经确定好的名次,却被人花银子顶了下去,中年和一位姑娘订了亲,那姑娘却在婚礼当天和情郎跑了。后来好歹混上了一个县官,在处理一桩案件时与一位姑娘生了情,最终成了亲,姑娘有了喜。 本以为终于时来运转,那一年前被判了刑的混混恶意报复,毁了那姑娘的清白,将人赤条条地吊在县衙门前。剖腹取婴,已经成了人形的男婴被扔在了门前。 他几乎崩溃,想要人偿命,那混混却搭上了皇城里的人,三言两语将他流放。 边疆的生活很苦,经历饥寒,他落下了一身病,等到皇帝大赦天下,他才得以归乡。可是他已是暮年,病痛环身,举目无亲,沿街乞讨,终究是冻死在了冬夜里。在临死前他看见妻儿在房中冲他招手,温暖的烛光,满桌的佳肴,他带着希冀伸出了手,可是注定落空。 求不得父母在,求不得壮志酬,求不得满堂欢,求不得恶人报,求不得康健身,求不得温饱暖。 洛书看得恨恨,却只能落下一声叹。 【小八,这求不得……已经太苦了。】 佛门的求不得,所言更多的是人的贪欲,贪欲无止境,所欲求不得,永不知足,永不得欢欣。 【那边有什么机关吗?】 【没有机关,不过有热量感应。】 【什么?】 【正在变多。】 洛书还想再问,却被木卓拉住了手臂,“后退!” 洛书身子急退,定睛一看,眼前的壁画如同之前莫名出现的血字一样,笔触勾勒皆笼上了一层血色。 众人骚动起来,催促的声音此起彼伏。 “隐门的几位,快往前走吧!” “唐老哥的机关翼都被腐蚀了,咱们肉体凡胎可受不住!” “这洞是不是错的啊?要不趁着还没走很远回去吧!” 血液似的腥臭味道在洞穴中蔓延。 “等等。” 洛书慢慢靠近壁画,用树枝蹭了一下“血液”,木棒的前端竟然变得乌黑。 洛书看了看木棒,找准一处用力戳了下去,那一处“血液”猛地爆溅出来! “这老头在干什么?你要死自己死!”梅山大虎怒火冲冠,但是顾忌着渗血的壁画,又不敢靠近。 洛书将树枝拔出来,看了看顶端。 “别慌,只是些小虫子。” 他将树枝顶端展示给众人,在被腐蚀地所剩无几的树枝上,颤巍巍地挂着一只虫。 木卓好奇地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虫子?”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