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余彤打断她,“你到了地方给我拍张照片。” 秦九九:“?” 那头已经掐了电话,秦九九有些茫然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到楼下秦母喊才应了一声下楼。 她晃到厨房去找早餐,秦母跟进来嗔怪道:“起的晚就算了,让人家等那么久多不礼貌。” 秦九九热了两片面包,无所谓道:“我要蓬头垢面就下来岂不是更加没礼貌。” “好好好,说不过你。”秦母帮着倒了牛奶,“早上方姨熬了粥的,别总吃面包。” 秦九九回头讶异道:“方姨回来了?” 秦母又是一阵气结,“我的小祖宗你这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前天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过,敢情你——” 秦九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喝了两口牛奶说走了。 秦母:“......” - 周清硕开车和他这个人一样温和,或者说是车里有女士在,他很知道怎样才能赢得异性的好感,车开出别墅区后他礼貌的问去哪。 秦九九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周清硕瞧了一眼问这是哪。 “去找一位老中医。”秦九九这么答。 周清硕侧头看过来,眼神询问。 “我身体一直不太好。”秦九九说,“地方有些偏,麻烦你了。” 周清硕笑了笑很绅士的没有多问,只道:“还这么客气。” 一路上都是周清硕挑着话头,秦九九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发现,醒来的时候车子停在马路边上。 秦九九看了下时间,有些不好意思道:“怎么也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周清硕说,“昨晚没休息好吗?” “赶一篇论文。” 秦九九胡诌了一句,没等他绕过来开车门自己下了车,仲夏的闷热一下子蒸的人头昏脑涨,有知了声不远不近的传来。 周清硕贴心的帮她打了伞解释道:“我刚才问过,这儿附近没有中医馆,纸条上的地址应该是在前面的胡同里,位置偏车开不进去。” 秦九九也没来过这里,两人边走边问。 往里大概走了一刻钟,秦九九额头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问了好几户人家终于到了地方,很讲究的黄梨木牌匾,门口两座石狮子,秦九九想起余彤早上的电话,拍了张大门的照片发过去。 开门的是个年轻人,秦九九礼貌道:“你好。我找南老先生。” 那人恍然,做了个手势道:“这边请。” 秦九九有些讶异,忍不住道:“你都不问问我是做什么的吗?” 年轻人笑笑:“能找到这里不管是看病还是登门拜访,老师都不会把人拒之门外。” 提到老师的时候他话里有十二分的恭敬在,秦九九跟着笑笑觉得这个地方不寻常起来。 绕过后院周围的景致一下子变了,引路的人指了间屋子就回了前厅,秦九九走上前轻轻扣门三下,余光落在窗口的几盆君子兰上。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来人比她高了一个头,秦九九微微垂眸,“南老先生。” 对方默了一会,秦九九正要抬头一个冷冷的声音落在头顶:“看清楚再叫人。” 秦九九愕然,对上陆闲庭冷漠的眸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顿住,讷讷道:“南老先生,是你外公?” “可他不是......” “不是什么?”他反问。 秦九九答不上来,脚下仿佛有了千斤重,恍然间想起大学那会还跟着陆闲庭去南家吃过饭,被他哄着叫了南老先生一声“外公”。 南老先生早年丧妻,此后行医问药一生未娶,人却是极其随和的,笑起来有些仙风道骨,对什么都看的很开。 秦九九分不清此刻是在难过或者害怕什么,低下头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陆闲庭似乎不在意她的窘境,身高腿长的堵在门口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正僵持着,里头传出一个略显苍老却温和的声音:“闲庭,外面是谁?” “大约是来看病的。”陆闲庭顿了一下才说,“您认识。” 里面的声音带了笑意:“那你怎么不让人家进来。” 秦九九下意识反驳:“不是。” 话已出口,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不是来看病的。” “那是什么。”他话里有淡淡的不耐。 情急之下,秦九九脱口而出:“我是陪人过来的。对......”她带了一点慌乱,呢喃着重复道:“我陪一个朋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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