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所以你才想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等一等,”苏弥摇着头,抬手捂住他的唇:“好复杂,你让我想一想。” 谢潇言说:“你犹豫了。” “不是的,你让我想一想……” “苏弥。” 谢潇言勾住她的下巴,让她抬眼看自己:“一辈子听起来很可怕对吧?对相爱的人来说是甜蜜,对不爱的人来说是枷锁。” “我没有说不爱你。” “那你爱我吗?” 他直勾勾看着她,抛出这样一个沉重又犀利的问题。 苏弥怔了怔,低语道:“我应该是爱你的,我很需要你。” 在这样极佳的氛围之下,她千不该万不该用了“应该”这个词,而将一切的暧昧与动情打破。她无法笃定地说爱。 谢潇言问:“吊桥效应知不知道?” 苏弥听说过,人在过吊桥时,因为深处险地而导致心跳加速,从而误把这种心动,当成对恰好此刻在身边的人产生的爱情。 “你不觉得和你现在的想法很像吗?” 她的需要是什么呢? 是安全感,是抵御侵害的盾,是避风的港。而他担当的就是这样的角色,正中下怀地满足她所有的渴求。 他恰到好处的出现,忍辱负重地背负罪名,为的又是什么?难道一切真的都是那么的正正好,他能那么有效地对她的人生做出力挽狂澜地转动? 玩过十八猜,也试探过白月光,没问出个所以然。关于他心底的那一个人。 然而在她凝视的眼中,谢潇言的高深莫测,在这一夜,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缝。 苏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问他什么,如释重负地露出一点笑意说:“你是上天派来的骑士对吧?” “骑士?”谢潇言闻言,嚼了嚼这两个字,散漫地笑了笑,“好头衔,以后公主殿下再掉眼泪,就是我的失职了。” 苏弥破涕为笑,低低地应声。 她的迟疑让续约又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关卡。 到晚上没有再提。 谢潇言给她发了两张照片,是今夜演出时的苏弥,她想起樊嘉玉临走前也发过来两张。 两个人的照相水平不相上下,但因为拍摄方位有所区别,他在正中间,她买到的位置濒临山顶。 他的相机像是一双目不转睛凝视着她的眼,她的视角则是来自人山人海之外一抹努力的眺望。 苏弥怕第二天眼睛肿,睡前细心热敷。除了自己,没有人会为她矫情的泪买单。 她闭眼休憩时,听见谢潇言从浴室出来的动静,又听见他款款迈进的脚步声,最终听见窸窸窣窣摇晃盒子的声响,苏弥咽了下口水,把眼罩掀起来,瞥一眼他夹在指缝的东西。 她小声问:“要那个吗?” 谢潇言俯首,用带着潮气的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皮:“你哭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动,趁人之危听起来是不是不太好?” “那今天……?” “你来上我。” “……??”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看她发愣,他问:“有意见?” 苏弥想了想:“能关灯吗?” “关灯干嘛,你不会一边做一边哭吧?” “……”她稍稍一窘,“你就当是吧,反正我要关灯。” 谢潇言笑得挺坏:“那就更不能关了,我就爱看这一出。” 苏弥目瞪口呆:“谢潇言,你真的是很变态!” “不是早就认证我变态了?” 亏她还在心底给他安排人设剧情,什么浪子男主,深情男二,都不如流氓贴他的本色!偏偏这人还流氓得很坦荡,对她的谩骂他一向照单全收。害她丧失了占理的气势,不然怎么说,人至贱则无敌呢? 苏弥把眼罩摘到一侧,见谢潇言在衣架前一件一件拨她衣服,像是在挑拣,她好奇问:“你在找什么啊?” “我在想,”他又回眸扫她一眼,“是穿还是不穿,是穿多点还是穿少点。穿上面还是穿下——” 苏弥对他的虎狼之词赶忙做了个stop的手势:“用得着那么讲究嘛?” 他理多的很:“老婆睡我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然而谢潇言翻找了一阵,没有找到能配合他使坏的衣服,他把目光转向苏弥,将手指穿插进她刚刚洗过的干燥蓬松的发,低声问道:“把头发扎起来怎么样?” 苏弥问:“怎么扎?” “马尾。” “……” 好奇怪的主意。 也不是不能满足。 一分钟后,苏弥的最后一圈发绳绑好,扯着两股辫将圈收紧。抬起一双莹润的眸看他。额头光洁,眼底清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