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年轻体壮,却早早册封太弟、舍弃立太子,情深意重,我想问问他的打算,商量后再下决定,以免令其失望。 思及此,容佑棠放下酒杯,正色表态:“实不相瞒,我原本是有寻找养子之意,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必须搁置。” “为什么?”容父傻眼了。 “莫非陛下……咳咳,我们没逼你娶妻呀。”容正清吃惊强调。 容佑棠认真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他无关。” “既然与他无关,你顾虑什么?”容父眉头紧皱。 “今上已册封九殿下为皇太弟。”容佑棠隐晦提起,点到为止。 “那又如何?”急欲抱孙的容父固执追问。 容佑棠无奈,只得含蓄解释:“陛下正年轻,倘若有娶妻生子的意愿,何需立太弟?反之,既然已经册立储君,为了家国天平,陛下对待子嗣问题定然慎重。” “……那是。一旦今上迅速有亲儿子,太弟的处境难免尴尬。”容正清五味杂陈,想了想,耳语问:“难道你们之间有约定?” 有些话不便透露,容佑棠含糊答:“我们大概聊过了。” 老人倍感匪夷所思,试探着打听:“陛下贵为天子,难不成一辈子不娶皇后?” “他言出必行、为人可靠,您老不必担忧。”容佑棠心暖而踏实,肃穆说: “总之,我绝不辜负他!” 夜间·皇宫 御花园荷风榭张灯结彩,美酒佳肴飘香,娇媚歌姬腰肢柔软,踩着乐声翩翩起舞,赏心悦目。 洪庆帝高居上首,皇太弟独自一席,位于胞兄下手;奉旨出席的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排班按序,每两人坐一条案。 容佑棠和宋慎同坐,后者以济世名医身份出席宫宴,备受敬重,毕竟世人都惧怕疾病。 “容尚书,”宋慎耳语问:“陛下穿龙袍威风吧?” “诏书未下,我不是尚书。”容佑棠耳语答:“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 “刑部尚书活腻了造反,那么多大臣举荐你补缺,八九不离十!哎呀,陛下现在比以往更有气势了。”宋慎举杯,光明磊落,遥敬对面的瑞王,后者一愣,紧张地左右扫视,五皇子暗叹息,若无其事举杯点点宋慎,喝了一口。 瑞王定定神,跟着举起茶杯代替酒,杯沿刚放到唇边,余光就看见对面宋慎一饮而尽,喝完还朝自己亮杯底,俊朗笑脸微带痞气,引人瞩目。 五皇子摇摇头,戏谑对兄长说:“宋神医的师父为了规诫徒弟,特意为其取名‘慎’,如今看来,那老人家的良苦用心算是白费了。” 瑞王想笑,却瞬间止住,叹道:“他无父无母,且师门凋零,孤苦漂泊十余载,能取得今日成就已是难得。性子虽跳脱了些,但无伤大雅。” 五皇子欲言又止,略一沉吟,无力附和说:“是啊。” 小书呆子,真是、真是……今夜找他去!宋慎垂首倒酒,掩去锐利眸光,以免吓跑对方。 宫宴持续至亥时,洪庆帝宣布散席,容佑棠跟随所有人行告退礼,竭力压抑一直想抬头的冲动。 两刻钟后,容佑棠和同僚们一一道别,各自登上马车回府。 岂料,当马车驶进寂静偏街时,却忽然被拦截! 谢霆等人毕恭毕敬,快步行至窗口低声说:“容大人,卑职恭候已久了!陛下相邀,请。” 马车内静默了片刻。 容佑棠整整衣袍,干脆利落跳下马车,嘱咐车夫和小厮:“我有要事,你们机灵点儿赶车回府,别声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