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五皇子重重一拍扶手。 容佑棠沉思半晌,字斟句酌请示:“二位殿下,不如让下官传诏令去沅水吧?顺便请九殿下回城。” “哦?” 苦于不能离宫的五皇子眼睛一亮,满怀期待道:“那……就你去试试?” “九弟一向和你亲近,兴许会听劝。”瑞王叹息。 “若不听劝,直接绑回来!那浑小子!”五皇子火冒三丈。 容佑棠欲言又止,谨慎道:“具体情况等到了沅水才知道,下官一定全力以赴!事不宜迟,下官这就出发了。” “去吧。让曹统领点一队禁军护送。” “一路小心。” 容佑棠健步如飞,谁知一出宫门,便恰巧碰上鸡蛋大的冰雹噼里啪啦落地! “啊呀——” “这鬼天气!” “容大人,没事吧?”庆王府的侍卫关切问,禁军小头目在旁侍立,有心想献殷勤却没敢逾越。 容佑棠抬手扶了扶头盔,被冰雹砸得脑袋发蒙,却无暇等候,急行军一般吩咐道:“诸位,动作快点儿,救人要紧。” “是!” 一行人身穿盔甲摸黑赶路,顶着狂风暴雪,被冰雹砸得苦不堪言,最后半程马儿不干了,原地尥蹶子,他们不得不下马,步行迈进沅水大营。 容佑棠气喘吁吁,尚未站稳,在门外便听见属于九皇子的愤怒质问: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增兵?!” 九皇子赵泽安疾言厉色道:“天寒地冻的,人待在山里多危险?紧挨着沅水驻军的山,却搜救不力,这个责任必须你们承担!” 韩太傅的长子名叫韩如琨,他憋闷至极,强忍焦躁宽慰道: “殿下息怒,自事发后,家父万分焦急,已连续三次增兵营救,目前数万人在搜山,请耐心等候。” “我倒是可以耐心等候,可急需援救的人能等吗?让开!我要亲自上山看看。”赵泽安剑眉倒竖,年少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二话不说便要走。 一屋子武将登时慌了! 韩如琨张开双臂,拦住去路,苦苦哀求:“小殿下!求求您了,给卑职们一条活路吧,您身份尊贵,岂能冒险?” “是啊是啊。” “天气太恶劣了,再等等吧。” “外面下冰雹呢,能砸破脑袋的。” ……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连哄带骗,谁也不敢放任金贵的小皇子上山。 “让开!”赵泽安气势十足,一抬眼却看见容佑棠,顿时吃惊睁大眼睛:“容哥儿?你怎么来了?” 容佑棠摆摆手以示安抚,朝旁边一瞥,禁军小头目十分识趣,立即高声宣告:“容大人奉瑞王殿下、五殿下和章老大人等联合命令,特来传达诏令!” 旧时曾同在北营历练,有些许交情,但因立场不同,韩如琨垂眸,全程未直视钦使,正欲单膝下跪—— “韩将军免礼!” 容佑棠抢步搀扶,十个指头红肿发紫,温和道:“此乃代监国皇子和辅政大臣下发的命令,并非圣旨,太傅告病,您是副指挥使,请接。”语毕,将诏书递过。 韩如琨双手接过,迫不及待展开细看。 “外头下冰雹呢,怎么叫你跑腿?”赵泽安小声问。他修长英武,劲瘦结实,已比容佑棠高了半个头。 容佑棠叹了口气,耳语告知:“您悄悄出城,瑞王殿下气得心疼、五殿下火冒三丈,吩咐我把您绑回宫。” “我——”赵泽安眼里涌出愧疚,无措解释:“他们日夜操劳,都累病了,我只是很想帮忙。” 容佑棠拍拍少年胳膊,抚慰道:“明白。不过,您切勿冲动,黑灯瞎火地上山,太危险了。” 赵泽安一声不吭地杵着,频频望向风雪肆虐的营门外。 与此同时,韩如琨和自己人激烈争执后,压着满肚子火,近前表态:“诏令不可违。既如此,我军再增兵一万。” “好!”赵泽安大大松了口气。 容佑棠诚挚道:“多谢,辛苦韩将军了。” “此乃分内职责。”韩如琨心事重重,始终未抬眼。 半个时辰后 “太黑了。” “什么也看不见啊。”赵泽安扼腕,极目眺望幽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