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明杰酩酊大醉,一派胡言乱语,你跟个酒鬼较什么真呢?今日他搅了你的酒席,全是他的错,有目共睹,我是严惩不贷的,你大人有大量,饶他一次吧,啊?” ——哼,周明杰多次寻衅滋事,烦不胜烦,我人在京城,岂能任由其再度全身而退? 容佑棠不漏痕迹地一挣,父子俩面对面,他已铁了心,摇摇头,义正辞严地阐述:“倘若令公子只诋毁我一人,或许尚有商量余地,但他竟然一口气攀扯了整个翰林院!我身为侍讲学士,岂能充耳不闻、视若无睹、辜负陛下的隆恩委任? ” “你——”周仁霖语塞,无可反驳,急出一脑门白汗。 容佑棠一身正气,彬彬有礼说:“刚才周大人不是亲口承诺‘严惩不贷’吗?那么在下设法开展调查只是顺从您的意思而已,不必言谢。” “噗哈咳咳!”洪磊等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差点儿没憋住笑,个个举起拳头掩嘴,佯作咳嗽状。 不孝的孽障!周仁霖险些气个倒仰,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容佑棠身姿笔挺,目不转睛,毫无退缩忍让之意。 “小徒言之有理。周大人,令公子毕竟指责了大批朝廷命官,假如不查清楚、流传出去以讹传讹的话,翰林院颜面何存?朝廷尊威何在?”默默旁观许久的路南终于开口,他拍拍徒弟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教导:“佑棠啊,你年纪轻轻得到陛下重用,为官必须清正廉洁、为公为民必须尽心竭力,方不辜负圣恩。否则,别说暗中窥视之人了,为师也决不轻饶你!” “是。”容佑棠恭谨拱手:“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周仁霖霎时饱受质疑眼神,老脸发烫,硬着头皮站稳。此刻,周明杰已酒醒大半,自知闹了笑话,屈辱羞愤,他鼻青脸肿,被心腹小厮团团搀扶,咬牙垂首装晕,一声不吭。 然而,祸不单行,周家父子并未就此停止出丑。 正当容佑棠设想先驱赶不速之客、而后奉茶给来宾一一致歉时,窥听多时的七皇子耐性耗尽,带领两名侍卫现身,大声道: “容佑棠,你不必回翰林院调阅卷宗了,武爷知道周明杰屡次落选的原因!” 天爷! 七殿下露面了! 容佑棠飞快转身,止不住地头疼,悄悄观察卓恺: 只见卓恺位于路南身侧,小心为年迈长者隔开拥挤人群,目不斜视。 “下官参见七殿下。”容佑棠率先行礼,知情的容家人紧随其后,其余人——尤其周家人,却震惊惶恐,刹那宴厅内跪倒了一片人。 七皇子赵泽武傲然负手,悄悄打量卓恺,竭力镇定,特别搀起路南和容佑棠,顺便扫视路南身边的卓恺,威严道:“都起来吧,无需拘礼。路老大人,请起。” “谢殿下。” 容佑棠下意识朝七皇子身后扫了几眼:空无一人? “四哥同意武爷出面的。”赵泽武耳语告知。 容佑棠微不可见地点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拱手歉疚道:“寒舍设薄宴,多谢七殿下屈尊赏脸驾临,只是您看……唉,实在抱歉,下官让您烦心了。” “这怎么能怪你?”赵泽武叹息,同情地一挥手,嫌恶道:“世间有部分不思上进却又自视甚高之徒,总误以为自己怀才不遇,比如周明杰。” 周明杰心里破口大骂,却不敢面对,只能继续装晕。周仁霖脸涨成猪肝色,支支吾吾,低声下气地说:“殿下息怒。” 赵泽武看也不看周家人,面朝众宾客,中气十足道:“容佑棠前几年任地方官,一连错过多次庶吉士评选,本殿下却在翰林院挂职,受邀列席甄选,当然,本殿下并不了解参选进士们,故只是旁观而已,但大概记得周明杰。周明杰入院三四年,年年参选,却依次因为与同年斗殴、损坏重要文书、酒后不敬上峰等过错落选,这些事儿翰林院的人都知道,你选不上纯属自作自受,若是选上了,才叫不公呢。” 哦~ 在场众人恍然大悟,齐齐审视耷拉着脑袋缩在父亲身后的周明杰:啧啧,好一个纨绔!与之相比,连七殿下都变得讲道理了。 “周某教子无方,让诸位见笑了。”周仁霖干巴巴挤出一句话,颜面尽失,对嫡长子失望透顶。 “多说无益,你赶紧把人带回家管教吧,责令其自强上进,光眼红不服有什么用?假如周明杰能像容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