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殿下真是风趣。”容佑棠眉眼带笑,很是吃惊,暗忖:一别数年,殿下居然会说笑了?而且还是拿皇室成员说笑? “我只是担忧父皇为难你。”庆王叹息。 容佑棠忙正色解释:“他作为君父,有生气的理由,从未真正为难我,否则我一早被秘密处置了,岂能有今日?” 庆王闻言一怔,端详对方良久,感慨万千,低沉浑厚的嗓音饱含歉疚与疼惜,说: “你长大了。” 不知为何,容佑棠听得加倍紧张,嘀咕道:“早就长大了,我快要及冠了。” “嗯。”赵泽雍察觉对方有些局促拘谨,遂按捺急切,耐性十足,彬彬有礼询问:“到时由本王为你行加冠礼,如何?” 殿下亲手给我加冠? 容佑棠怦然心动,未及细想,便脱口答应:“好啊。” “一言为定!”赵泽雍欣然颔首。 彼此又对视片刻,赵泽雍忍无可忍,大踏步行至门口,一把抓住对方紧握门框的手,牵着往房内走,疑惑问:“杵在门口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不给你进来。” “没、没有,我只是走累了,想站会儿。”容佑棠嘴硬辩解,他被拽得踉跄几下,险些扑倒。但感受着对方的行走如风步伐和宽大温暖掌心,魂牵梦萦的熟悉信赖感刹那回来了。 容佑棠蓦然放松,任由对方牵着手。 “走累了?累了难道不是应该进来坐着歇息?”庆王语意带笑,扭头一看,微微俯视,愉快说:“你长高了不少。” “但还是没你高。”容佑棠扭头,略抬眼,华贵精美的亲王束发头冠映入眼帘。 “这已经够了,想想从前,你才只到本王肩上一点儿。”语毕,赵泽雍止步,一把拥抱对方,双臂用力圈紧! 容佑棠倏然被制住,腰背生疼,脸部恰好嵌入庆王颈窝。 亲密相拥中,两颗心一齐安宁了。 他还是他,我们还是我们。 “殿下……” “你终于回来了。”赵泽雍叹了口气,伸出两手捧住对方脸颊,珍而重之,亲吻其额头,一触即分,力道很轻,仿若羽毛拂过一般。 容佑棠眸光水亮,眼睛一眨不眨,彼此鼻尖相抵,正当他忍不住想抬起垂放身侧的双手时—— 门外却忽然响起脚步声! 容佑棠下意识一挣,赵泽雍顺势松手,慢条斯理为对方整理衣襟和发丝。 “殿下,小的奉茶。” “进来。” 须臾,王府仆从奉上热茶并几样点心,动作麻利,迅速躬身告退。 容佑棠端坐,神色镇定,脸有些烫。 赵泽雍并未坐上首,两人并排,他喝了口茶,再度耐着性子,温和问:“回家报平安了没有?” “回了。”容佑棠悄悄深吸气,定定神,轻快答:“我爹请了舅舅表弟,家里挺热闹的,午膳后才和卫哥恺哥一起入宫。” “父皇怎么安排他们俩的?”庆王语调平缓,意在安抚。 容佑棠不由得笑起来,端着茶杯,欣喜告知:“陛下诰封卫哥的母亲为五品夫人!” “那不错,诰封母亲比封赏其本人更值得夸耀。”庆王颔首评价。 “另外,”容佑棠笑脸隐去,补充说:“陛下给恺哥赐婚了,指的是礼部狄侍郎家的嫡次女。匆忙间,他的心思我看不太准,但其双亲想必很乐意。” “哦?”赵泽雍略扬声,随即释然,中肯地分析:“礼部狄侍郎年事已高,已递了奏本,公务交割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