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鼾声阵阵的五皇子也被惊醒了,他一咕噜坐起来,脱口而出:“凶手抓住了?” “尚未。”庆王摇头。 五皇子抱住薄被,挠挠脸颊,困意浓重,眼下两片青黑,不好意思道:“我听兄弟们的语气,还以为抓住了呢。” 片刻后,用薄被蒙住脑袋、蜷在躺椅里的容佑棠被隔壁帐篷的动静吵醒了,但只醒了一小半,身体无论如何动不了。正当他艰难与困倦斗争时,忽然感觉有人拍打自己的胳膊:“小容大人?醒醒,别睡了。” 殿下! 容佑棠不假思索,“呼”地掀开蒙头的薄被,睡眼惺忪。 “起来用早饭,动作快点儿。”庆王扫视周遭一眼,伸手拽起蜷在躺椅里的人,粗略整理对方凌乱的头发,难掩关爱。 “嗯。” “赶紧!”庆王不便多留,叮嘱两句便退了出去。 卯时中,天色渐亮,空气清冷,宽阔的荷花池上方笼罩着一层薄纱似的白雾。 容佑棠用力抹一把脸,风风火火地穿鞋、洗漱、胡乱束了头发,大踏步赶去隔壁帐篷,迫不及待观察粗布。 半晌,他惋惜叹道:“根据血迹来看,案发时被害者和凶手确实交过手、撕扯此布。只可惜,痕迹太凌乱了些。” “无妨,余下的本王有办法。”瑞王斗志昂扬。 “如此甚好。” 几位皇子在此用早膳,虽然较平日简陋,但再简陋也不能损害皇家尊贵体统。 御膳房的管事亲自带领一溜儿手捧食盒的太监,忙碌摆了整整一桌食物。 “几位殿下慢用。”容佑棠识趣地告退,他的早饭设在隔壁。 “待膳后再议事。”庆王温和回应,他本欲留下人,却恐捧杀了对方,只得作罢。 “是。” 孰料,容佑棠刚退出帐篷,一转身,抬眼却看见李德英搀扶着承天帝,前后簇拥众多禁卫和内侍,稳步行来! 其中,皇帝明显精神不济,脸色疲倦凝重,眼神肃杀——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最伤心。皇家也不例外。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容佑棠急忙行礼。 “平身。”承天帝低声开口,他半宿未眠,痛失爱女,心如刀割,睁眼到天明。但他要强,仍按时起来,洗漱穿戴后准备早朝,顺路绕进御花园巡视。 “谢陛下。” “案子可有进展了?”承天帝问,脚步未停,往主帐走。 “几位殿下连夜搜查,现已掌握若干线索。”容佑棠谨慎答。 “哦?”承天帝踏进帐篷,众人早已闻讯,转眼跪了一地,山呼:“儿臣叩见父皇。”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平身。”承天帝嗓音始终低沉,有气无力。 “谢陛下。” “谢父皇。”庆王起身,顺手搀了身边的瑞王一把。 承天帝沉默不语,环顾简陋的帐篷: 小圆桌摆了简单的早点、大圆桌放的物证和卷宗、几把躺椅,几个儿子均一脸疲累、衣衫头发略乱、冒出胡茬。 “你们辛苦了。”承天帝软声肯定一句。 “为的是妹妹,何谈辛苦?”庆王低声答。 “只盼能生擒凶手。我要当面问他,究竟为何杀害宜琳?”瑞王双目布满血丝,眼神却亮得吓人。 五皇子关切问:“父皇用过早膳了吗?” 承天帝心不在焉地点头,其身后的李德英却冲着皇子们摆摆手。 “您快坐下说话。”赵泽宁小跑上前搀扶,殷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