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容佑棠听见行礼问安的动静后,一咕噜起身,刚穿好一只鞋子,庆王已大步走进里间。 容开济匆匆相迎,正欲行礼,却被庆王稳稳托住手臂:“免礼。” “殿下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容开济疑惑问。 “找他问几句话。”赵泽雍说,他刚从北营回府,收到消息后旋即赶来探望,仔细打量坐在床沿穿鞋的人,重点审视其双膝。 “殿下请去外面坐,我马上好。”容佑棠头也不抬地穿鞋子,容父拿过外袍给儿子披上,轻声催促:“快些,别让殿下久等。” 赵泽雍稳站不动,耐心十足,低声嘱咐:“不急,别催他。” 容父听出庆王语气里的温柔宠爱,心内五味杂陈,欲言又止,暗自焦虑。 顷刻,容佑棠三两下系好衣带,请庆王往外间走,问:“有什么要紧事吗?” “有。” 容父本想请庆王出去正厅落座喝茶,对方却自发坐在了外间书房!他开口迟了一步,只得懊恼将话咽回去,以往他会亲自去张罗茶水点心,近数月以来却因为某些无法启齿的忌惮,选择陪坐,走到门口扬声呼唤:“张妈?” “哎!老爷有何吩咐?” “快沏茶来。” “是。” 赵泽雍微皱眉,扭头看一眼容父,但没说什么,开门见山问:“今日父皇为难你了?” 什么?! 容父大吃一惊,登时双目圆睁,脱口追问:“棠儿,你犯错被陛下责罚了?” 容佑棠难免尴尬,含糊地解释:“没有,只是问了几句话而已。” “问的什么?”赵泽雍又问,眼神非常专注,心目中只有一个人,竟是豁出去了似的,并不顾及容父在场。 容佑棠下意识望向养父,吱吱唔唔,避重就轻道:“关于七殿下提的翰林院有关事。” 事关朝廷公务吗? 如此一来,容开济便不好陪聊了,这方面他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只得起身道:“你们谈正事,我去招待郭公子。” 赵泽雍礼貌地一点头。 “好。”容佑棠没有直视养父的眼睛。 片刻后,房门关闭。 “殿下,我——啊!”容佑棠话没说完,赵泽雍已经忍无可忍,突然起身,不由分说地把人抱回里间,轻轻放在床上,动作急切,略显粗暴。 “殿下?”容佑棠茫然不解,推了推对方。 赵泽雍一声不吭,把人按坐在床沿,二话不说,脱掉对方的鞋子,三两下挽起裤腿,一直将裤管推到膝盖以上,温热厚实的手掌摩挲膝盖,低声问:“今儿在御花园,你跪了多久?” 习武之人的手掌皮肤粗糙,指腹遍布硬茧,当其轻柔抚摸膝盖与膝弯时,异样酥麻感乱窜,激得容佑棠倒吸气:“嘶~” “疼?”赵泽雍抬头。 容佑棠摇摇头:“不疼,是痒。您怎么知道的?” “本王自有消息渠道。” “陛下并未责罚我,他其实挺客气的,很含蓄,我只跪了一会儿而已。”容佑棠据实以告。 “我很抱歉。”赵泽雍低声说。他垂首,吻了吻对方的左膝。 “别!”容佑棠吓了一跳,用力挣了挣,试图掰开对方手掌,可惜毫无反抗之力,眼睁睁看着对方又吻了吻自己的右膝。 成何体统?太不像样了! 刹那间,容佑棠脑海里蹦出庆王口头常训的一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