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为人厚道,且口拙,什么也没说,只是笑。 二人聊了几句,道别各忙各的。 容佑棠被卓恺笑得走起来飞快,吃了满嘴灰尘,黯然伤神,自我劝慰:别胡思乱想!庆王殿下出身第一等显赫,日后定会与世家贵女结为百年之好。 我算什么呢? —— 深夜·周府 “娘,是、是容佑棠,一定是他害、害我,他算、什么东……呕……”周明宏吐了一地,愤恨恼怒,反复告状:“他、他不过是、卖屁眼的兔、兔儿,我、我恨他……”胡言乱语一阵后,周明宏彻底醉昏。 “宏儿、宏儿你没事吧?”杨若芳脂米分未施,万分心疼,斥骂贴身小厮:“好没眼色的东西!叫跟着好生伺候,竟接二连三地出事,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夫人饶命,小的们从不敢离开公子半步,除了不能进国子监——” “站住!”下朝应酬完回家的周仁霖刚好走到二门,一看见喝得烂醉如泥的小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问:“宏儿是不是被国子监清退了?作弊?还构陷同窗?” “他们胡说八道,我儿分明是被奸人所害。”杨若芳丝毫不以为然,讥讽道:“哈,全京城都传遍了,就你这个做父亲的才知道!” “我如何得知?刚补了吏部的缺,能懒怠吗?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宏儿实在不让人省心,三天两头就惹是生非!”周仁霖气冲冲,虽年逾五十,却只略微发福,仍算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然而,即使再英俊完美的长相,看足二十多年,最终也只是臭男人的臭皮囊。 “宏儿怎么了?你整天看他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睛!”杨若芳柳眉倒竖,喝令下人:“愣着干什么呀?没看见醉得难受么?还不赶紧把人扶回房!” 周府的下人很为难,而且一为难就是二十多年。他们夹在家主和主母中间,茫然无措,不知到底该听谁的。 “慈母多败儿!”周仁霖忍无可忍,斥责冥顽不灵的妻子:“宏儿养成这般骄奢浮躁的性子,你——” “我怎么了我?你天天在外边喝酒玩乐,我辛苦持家,不说功劳,连苦劳也没有了!你既能干,你怎么不管儿子?”杨若芳父亲是猛将平南侯,她盛气凌人惯了,虽心知不应折辱丈夫脸面,动气时却控制不住。 “我怎么没管?”周仁霖也开始高声,压抑激愤道:“每每我稍严厉要求,你就把儿子往娘家送——” “没有我娘家?有你今日?” 此言一出,一片死寂。 杨若芳刚说完就后悔了,悻悻然,很不自在,摸摸发髻,偷看丈夫脸色。 周仁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沉默不语,失望透顶,疲惫至极,不再看妻子,抬脚往偏院走。 “爷,您回来了?累不累?” 西川花魁苏盈盈、如今的苏姨娘,忙从偏院的月洞门口迎了出来,浑身散发崇敬依赖光芒,柔媚弯腰垂首,风情万种地请安。 “别出来等,你不适应北地气候,没得冻坏了。”周仁霖心疼嘱咐。 “妾无碍,只想着爷在外头辛苦,怎坐得住?” 二人依偎着,款款走远。 高傲自尊迫使她冷眼旁观,杨若芳几乎没把嘴唇咬破。 她斗不过风月场出身的苏盈盈。 “说!那姓容的是谁?”杨若芳脸庞扭曲,歇斯底里迁怒道:“竟敢害宏儿,我要叫他不得好死!” 第68章 黄昏·容氏布庄 “姐,还没挑好吗?”洪磊慢吞吞扬声问,非常不耐烦,却又得忍耐着,趴在桌上,百无聊赖拿指头戳弄一个白瓷小茶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