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肉挤得小而深,轻易看不清眼神。 来去一阵风般,留下几大盘肉食。 “不敢吃?”赵泽雍了然问:“你怕有毒?” 容佑棠被戳破心事,索性点头:“殿下,那韩将军好大胆子啊!除了九殿下等人,我还没见过谁敢对您那样不敬的。” 那是因为他不准备活着回京城了。赵泽雍心里说。 “毒害皇子,被抓是要诛九族的。下毒在军中是绝对大案,若主帅被毒杀,军心即涣散,不战而败。再给韩如海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赵泽雍准备吃第五个炊饼,“放心吃,毒不死你,剩下的拿去分了。” “是。”容佑棠羞愧点头,把肉食端出去找卫杰,再揣几块悄悄塞给刘辉等人,再返回帐篷时,看到庆王已经吃好,复又拿起文书翻阅,屈指轻敲条案,斟酌推敲。 铁人啊! “殿下,您不歇一歇吗?”容佑棠异常敬佩。 “不了。”赵泽雍头也不抬地说:“你自己找个地方睡吧。” “是。”容佑棠自然而然准备去找刘辉他们,然后背后却传来问话:“怎么?这帐篷躺不下你?” “我只是担心打搅您。”容佑棠无奈转身,默默在帐篷角落躺下。 “你别说话就行。”赵泽雍在研究顺县地图。 “哦。”容佑棠闭上眼睛,根本没精力思考,哪怕底下全是石头土疙瘩,他都睡得黑甜,死沉死沉的。 仿佛刚闭眼片刻,耳边就隐约听到: “……醒醒,开拔了……容佑棠?” 其实容佑棠听见了,他奋力挣扎,可就是醒不过来。突然,有个冰凉湿漉漉的东西掉在他脖子上! “啊——”容佑棠猛地坐起来,慌忙摸索脖子,抓住……一块湿帕子? 庆王戴上头盔,威严道:“出发了。” “是!抱歉,我睡过头了。”容佑棠赶紧站起来,这才发现,亲兵们正在快速拆帐篷!卫杰小声催促:“赶快去找马,你准备跑步去顺县?” 唉,新兵就是新兵,偏偏殿下还叫他睡在帐里,叫我没法提醒…… “好!”新兵容佑棠转身要往外跑,又疾速刹住脚步,面朝庆王说:“殿下,小的告退。” “去吧,别丢庆王府的脸。”赵泽雍挂好佩剑,一本正经地嘱咐。 “是。”容佑棠简直要疯,他压根没睡饱,头晕目眩冲出去找自己的马。队伍很快动了起来,一群群人策马离开,他循记忆找到刘辉,道歉不迭。 “没事儿,大家都这样过来的。”刘辉包容笑道:“快上马,掉队要挨罚的。” “实在太谢谢你们了!等回京城,我请大家涮锅子吃酒听曲!”容佑棠索性豁出去了,狠狠心,策马狂奔,一口气追上护卫后翼的卫杰。 卫杰扭头,很是意外,哭笑不得:“你怎么跑前面来了?没人拦着你?” “没有啊。”容佑棠惊觉自己可能又犯了个错误,懊恼非常。 “哎,罢了罢了,这是剿匪军。”卫杰解释道:“若是正规行军,行动都有严格方位的,不得随意变动,否则人多了岂不混乱?” 容佑棠频频点头,以示受教,同时悄悄观察庆王:殿下究竟知不知道我的生父是周仁霖啊? 晚间按计划下榻驿站。 总算用了些热汤面,舒服得让人喟叹。 然而擦洗泡脚时,才发现大腿两侧磨起大片水泡、水泡还不知何时破了,一沾水,钻心地疼,疼得人哆嗦! 容佑棠困不能眠,他心事重重,思前想后,步履蹒跚地去找庆王。 叩叩~ “殿下?小的容佑棠求见。”容佑棠敲门,用口型回答站岗亲卫的好奇询问:腿磨破皮了。亲卫指点:多几次皮就厚了,你坚持坚持。 “进。”里面传来允许,容佑棠对值守的亲卫感激笑笑,推门进去:几个参将在,韩将军也在? “叩见殿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