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根深蒂固。她如果不顺着焦母,必定会被按上一个“不孝”的恶名,她虽然不需要再嫁,很可能拿到和离书就能进入下一个任务,但她担心会被人浸猪笼,或者和离之后,刘家干脆不让她进门……这么想想,原身又没多少嫁妆,到时候处境可就艰难了。所以——焦母的话还是不听的,但是不听,还有不听的方法。 在织布房织了半个时辰的布,兰芝才去厨房做早饭——做饭是一门学问。不管她是柴七娘还是花拾的时候,她都没有做过饭。没办法,两世虽悲催了一些,却都养尊处优。所幸她有着刘兰芝所有的记忆。依样画葫芦,也不是很难,就是焦母每次吃饭时候的脾气都大了很多。 原身当初嫁入焦家,虽婆婆很难相处,却还是为了焦仲卿想尽办法讨好婆婆的。故而原本就学过厨艺的原身更是在这上面下功夫,每每都依着焦母的口味来做菜,还经常煲一些养生滋补的汤给焦母送去。但是焦母却认为原身铺张浪费,行事不经过她的同意——有一次原身煲的汤多了一些,因为不适合给十三岁的小姑喝,除去给焦母的那一碗,自己便留了一碗下来,没想到被焦母看见,自此焦母觉得是原身自己想喝汤,所以才假惺惺地给她也送去以作掩饰。 原身当然也有解释的,不过越是解释,本就不喜欢她的焦母就越是生气。还说原身不孝敬、不顺从她这个婆婆,等焦仲卿回来,跟焦仲卿吐槽了整整一个晚上,两个小夫妻难得相聚,到第二天才有机会说上话。原身当时看着丈夫就哭了……焦仲卿倒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人物,细心地安慰着受委屈的妻子,原身想着丈夫,于是又忍下了。 原身愈发的顺从,焦母愈发地嚣张。 焦仲卿十岁左右,焦父便去世了,焦家是大户人家,当时由着焦母一个寡妇将焦仲卿拉扯大,委实不易。再加上皇帝推崇孝道,焦仲卿便是知道母亲过分,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可怜原身,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就这般香消玉殒。 吃饭的时候,兰芝布置好饭菜,伺候焦母与小姑落座,给两人盛好白粥。 焦母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见是一叠腌萝卜,一叠猪肉脯,顿觉眸色一沉。一旁的小姑正是馋嘴的时候,见了这菜色,立即将筷子往桌上一按,嘟着嘴道:“怎的日日都吃这些?嫣儿不爱吃!” 焦母见女儿如此,更是动怒,脸色沉如水,厉声呵斥兰芝:“刘氏!你可是存心想气死老身?!你给我去织布!今日不得吃饭!” 兰芝站在一旁,顺势福了个身,道:“是,媳妇从命。” 焦母将筷子重重按在桌子,胸脯起伏不定。一旁的焦嫣吓的一跳,她到底是个孩子,看见母亲生气,嫂子受罚,哪里有不怕的道理?当下有些歉意地看向一步步走向织布房的刘兰芝。焦母瞥了她一眼,道:“嫣儿好生用膳!切莫学那不知礼数之人。” 焦嫣缩了缩脑袋,却也端端正正地坐好,开始规矩进食。 兰芝进了织布房,从兜里拿出一块油纸包着的肉脯,心道,还好她早有准备,不然今日非被这老太太饿出毛病来。不过,肉脯吃多了,结果就是喝了许多水,喝水多了,结果便是不断地如厕,那焦母见她如此频繁地在织布房和厕所来回,索性将家里的茶具都给收了,不给刘兰芝喝水——她一是觉得刘兰芝饿的不行了才去喝水填饱肚子,二是觉得她水喝多了,一个劲地去如厕,如此一来,织布的效率便降低了,反正这两样都是她所不喜欢的,所以——饭不准吃,水也不许喝! 兰芝算是服了这老太太,不过如此一来,肉脯就不能继续啃了,否则到时候渴起来可不好受。到了中午,兰芝便趴在织布机上睡觉,忽然门被人推开了,有人轻轻地推了推兰芝的身子,兰芝如今是做梦都梦到自己是七娘的时候,只当是自己儿子淘气闹腾自己,故道:“阿酒,把这小子给我拉开……” “嫂子!”来人正是焦嫣,她没听懂兰芝的话,就是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了! “……嫣儿?”兰芝这才悠悠转醒。但见焦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嫂子,你怎么睡着了?若是被阿母看见,那还得了?” “我这是渴晕了,饿晕了,累晕了。”兰芝无奈地摇摇头。焦嫣一脸自责,道:“今日早膳,都怪嫣儿多嘴,累嫂子受罚。嫣儿给嫂子赔罪了。” 焦嫣刚过十三岁生日,一张小脸尚是胖嘟嘟的很是可爱。 兰芝看着焦嫣,不免想到这个年纪时候的云浦,故她即便不喜欢焦母,对焦嫣m.BoWuchinA.cOM